“對了,我說的那個告示寫了嗎?”文秀又問道。

劉飛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故作恭敬地言道:“告示在下一早就擬好了,請大人過目。

劉飛剛往前一遞,文秀就敏捷地抬起玉腕一擋,嘴角尷尬地一扯,隨後立即故意撅起了粉紅的小嘴,繃著臉抱怨道:“哼,你這哪裡是要請本姑娘過目?分明是在諷刺本姑娘認字不全嘛!”說完,自己竟忍不住微微一笑,調皮地一吐舌頭,羞得滿面豔紅如盛開的桃花。

劉飛哭笑不得,滿臉無辜地望著文秀,張著口,想解釋上幾句,卻也知道文秀這是玩笑之語,不應計較的,只得忍氣吞聲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劉飛漸漸發現,有時候,自己竟然那這個丫頭沒有任何的辦法。

旁邊的段天廣看著兩個人的樣子不禁“呵呵”笑出了聲,心想,這丫頭言語如此的尖酸刻薄,將來要一個什麼樣的男子才能降得住她呀。

劉飛不得不和顏悅色地湊到文秀身邊,指著那告示上的字認真地言道:“哪個人捐了多少錢糧,這上面都寫得很一清二楚。”

文秀滿意地點著頭,且又囑咐道:“嗯,要多多張貼,讓全城百姓都知道啊。”

“如何還要貼出這個?那些平時作威作福的惡霸此刻倒成了大善人了?他們也配?”段天廣倒是略略有些不解,隨口抱怨道。

文秀聽了並不生氣,只換上了一臉的嚴肅,眼眸中盡是無限地誠懇,耐心地慢慢解釋道:“這錢終究是人家捐的,我文秀可是一分都沒有貪汙了去,這個必須交代明白,這是原則。”

劉飛佩服於文秀此刻的冷靜與嚴謹,他收起告示言道:“好,那我們這就去辦。”說著招呼段天廣起身就走。

文秀趕緊追在劉飛身後,巴巴兒地言道:“那我去給你打下手吧。”

劉飛回頭攔住,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眯著小眼睛頻頻搖頭,暗想,剛才還在佩服她聰慧,怎地這會兒又變得這般糊塗了呢,這丫頭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劉飛嘆了口氣,勸道:“你一個八府巡按,怎麼能給一個師爺打下手呢?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屋裡休息吧。”

文秀一手託著下巴,低眉思索了一下,又眨巴著眼睛問道:“那……倘若李鶴他們來找我,無論公事、私事,你這個師爺又不在,那我還不三句話就露陷了?”

劉飛想起了昨天李鶴“御賜四寶”的試探,不禁低頭暗笑,這丫頭真是吃一塹長一智啊。連段天廣一聽這話也忍不住捂著嘴偷笑。文秀卻絲毫不介意,依然用水汪汪的美眸十分認真地盯著劉飛,就彷彿是下屬等待上司的命令一般。

劉飛倒是被文秀看得有些臉紅,終於忍住笑開口言道:“我一早已經讓段班主告訴李鶴,說文大人昨夜風寒加重,今日要臥床靜養,不宜打擾,所以閉門謝客了。”

文秀一聽驚喜地拍著劉飛的肩膀笑著說道:“我的大師爺果然智謀過人,思慮周全!那好,我去養病了!”說完蹦蹦跳跳地進內室去了。

“這丫頭,沒點穩當勁兒啊。”段天廣搖著頭無奈地言道。

中午時分,劉飛才匆匆回來。剛一進屋,文秀就急忙奉茶當面,並誠懇地道辛苦。這一上午無所事事,可把文秀憋壞了,她的心裡一直都在惦記著賑災呢。

“事情辦得如何?”文秀急急地問。

“放心,都安排好了。”劉飛就知道文秀會擔心此事,於是先答覆完了文秀才顧上喝口茶。

“可萬萬不能擺些花架子啊,要錢糧真正發到災民手裡,那才算落到實處呢。”文秀仍然瞪著大眼睛、不放心地叮囑著。

劉飛見文秀竟如此的較真,又眯起了不大的眼睛,從眼縫兒裡瞟著文秀說道:“糧食都暫時存於府衙之內,自有官兵看守著呢,放糧就在府衙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