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被綁架的夏子鍾同學的父親。”

“父親?!”主任一下子拔高了聲音,“那秦三公子是怎麼回事?!你是豬腦子嗎天哪出了這種事怎麼不第一時間通知學生家長……”

我不是也被綁匪誤導了麼,以為那個什麼秦悠就是孩子爹,情急之下忘了找真正的學生家長……小陳很委屈。

小陳老師正在垂著頭挨數落,突然感覺一陣風捲了過來,抬眼看去正看見一個男人向他們走過來。這個男人她只見過一次,卻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平時其他小朋友都會有家長來接,但夏子鍾小同學總是自己回家,小陳問他家人怎麼不來接他時,夏子鍾很淡定地告訴她:“我爸說男人要獨立。”

後來她在和家長約談的時候終於見到了見首不見尾的夏家家長。夏沉對她說:“我覺得男孩子還是獨立一點比較好。”頓了頓笑了一下補充道:“你說呢?陳老師。”

面無表情不說話的時候像是漫畫裡才會有的那種優雅俊美的吸血鬼或者惡魔,溫和地笑起來的時候倒和他的身份相襯,一位和藹溫雅的醫生。

當時小陳就想,幸虧自己不是那種膚淺的只看臉的女生,否則就要對一個陌生的帶著孩子的還是自己學生家長的男人淪陷了。後來回家細琢磨了一下,小陳覺得自己還是挺膚淺的,於是她把自己沒有淪陷的原因歸結為了弱小動物對於危險的敏銳直覺。

至於為什麼危險,她也說不上來,可能拿手術刀的男人都挺可怕的吧,呵呵。

夏沉很快走到他們面前,視線在小陳、主任還有五六個留守在這裡的警員身上逡巡了一遍,冷靜問道:“現在人在哪兒?”

他的周身彷佛自帶冰凍強大威壓,自覺沒有盡到監護責任的小陳老師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主任繃著豬肝色的臉,伸出食指指了指天花板。

二十四層,是天台。此時上去的唯一一條路已經被警方完全封鎖包圍了。

沒有多廢話。滿屋子十來個人眼睜睜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大步走到窗前,徒手打破了寬大的雙層玻璃窗,然後右手勾住外面牆緣,縱身一躍從破口翻了出去!

一群警員目瞪口呆。

小李看看帶自己的前輩:“劉哥,這……”

老劉咂咂嘴:“沒事,為了防止天台上的人掉下來,三隊早在底下清場拉起救生墊了。”

小李欲哭無淚,他想說的不是這個啊,他現在才發現,剛才那人從自己身後晃了一圈過來的,結果自己別在腰上的槍就沒了啊……

天台上,兩方人馬還在對峙。

談判專家剛嘰裡咕嚕說了一通,累得簡直要喘不過氣了,王瑞根本不理他,完全當他在放屁,陰測測地看著被另一個綁匪挾持著的夏子鍾道:“怎麼說?看來你爹也不怎麼把你當回事。也是,秦悠那個雜種雖然在外一直宣稱潔身自好,其實像你這樣的小雜種兒子還不知道有多少。”

夏子鍾依舊一臉淡定,根本不理他,完全當他在放屁。談判專家看在眼裡,不由暗暗點頭,覺得大仇得報。

王瑞又嘲弄地看了持槍對準他們的警察們一眼:“一群廢物。”然後又轉向夏子鍾,道:“來,你自己來問問你親愛的爸爸,看看他還要不要你。”說著他拿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一個號。

嘴上這麼說著,他心中也在忐忑,他怕秦悠那個賤人真的說孩子不是他的,隨他處置。他又仔細端詳了一遍夏子鍾,長這麼像,不會不是吧。這麼多年從沒聽說過秦三有這麼個兒子,大概只能歸結於孩子母親上不了檯面,而秦悠把他們母子倆保護得太好了。

段紹無聲地看了秦悠一眼,秦悠眼疾手快地關掉了自己的手機。

果然,那面傳來了“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的提示音。王瑞氣急敗壞地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