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很誠懇地喊了聲“六少爺”,“要不,我今天晚上就給您造冊,明天一早領了爆竹就親自給您送過去?”

雖然他右一個定額,左一個慣例,謹哥兒卻一點沒犯糊塗。

白總管說來說動就是一個意思。

把那個管事叫來教訓一頓是不可能的,想在他這裡領爆竹,也是不行的。

他氣得滿臉通紅,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就是要我爹的對牌嗎?我去要去!”說著,就大步走了出去。

詵哥兒看著,也丟了“我們去找四伯父要去”

的一句話,跟著跑了出去。

“多謝白總管了。”紅紋急急向白總管道謝,“我也是沒辦法了。要是六少爺被爆竹炸到哪裡的,我就是死一萬遍也不夠啊!”說著,小跑著跟了上去。

徐令宜正和梁閣老、竇閣老、王歷等人坐著說話,小廝進來稟告說六少爺過來了。他眼睛裡頓時有了暖暖的笑意。

梁閣老等人雖然都不動聲色,喝茶的喝茶,說話的說話,眼角的餘光卻都瞥向了門口。

謹哥兒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給諸位大人行了禮,徐令宜就把他招到了自己的跟前:“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母親呢?”

“母親在和伯母、嬸嬸們說話。”他聲音宏亮地道,“我想放爆竹,可白總管說,得您同意才行。我就來找您了。”說著,他嘟著嘴望著徐令宜,“爹爹,我要放爆竹!”

徐令宜聽他那口氣,好像找了很多人,而且這些人都不給爆竹他,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過程,可兒子這麼小,能一路找到他面前,當著這麼多人,還能清清楚楚地大聲說出自己的要求……他突然想到徐嗣諄……就在心裡嘆了口氣。

第六百一十章 喧闐(中)

“你年紀還小,放爆竹太危險了。”徐令宜態度溫和,耐心地向謹哥兒解釋,“不過,放爆竹是很好玩的。你要實在想放,等會你大哥他們回來了,讓他們和你一起放。怎樣?”

謹哥兒覺得不好。

他現在就想放爆竹。

可看見父親和他說話的時候,坐在那裡的老頭們都支著耳朵聽卻偏偏做出副很隨意的樣子,就像母親和父親說話的時候一樣,屋裡服侍的丫鬟、婆子似的。每當這個時候,母親就會面帶微笑沉默地地端坐在那裡,等丫鬟、婆子走了以後再和父親說話。

想到這裡,他就學著十一孃的樣子,面帶微笑地立在徐令宜的手邊。

徐令宜有點奇怪兒子為什麼沒有走,可見他副乖巧懂事的樣子,就笑著摸了摸兒……

把他抱坐有了膝上,繼續和竇閣老說話:“廟堂上的事,我一向不太懂。我是行軍打仗的人,照我看來,不如就讓靖海侯掛帥算了他雖然年紀大了,可區家鎮守福建百餘年,手下又猛將如雲,由他出面抗倭,再好不過了!”,竇閣老有點意外。

徐家和區家明爭暗鬥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時候徐令宜推薦靖海侯抗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要知道,如果區家真的打敗了倭寇,那區家的聲勢必將再上一層樓,到時候徐家根本無力再和區家抗衡……或者,徐令宜是在試探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他笑著低下頭去喝了。茶,眼角卻瞥向了粱閣老。

粱閣老正笑眯眯地望著徐令宜的幼子:“小孩子都一樣,哪裡熱鬧就往哪裡去。我們家彤哥兒也是。我侄兒成親的時候,他看見別人玩爆,也吵著要玩。實在擰不過去了,只好讓他大堂哥領著他玩。結果他把點燃的爆竹丟到了壁隔的院子”差點把人家的柴房給點著了。”

彤哥兒就是蘭亭的長子。

“還好我們家的院子大!”,徐令宜哈銅也笑道,“哪天把彤哥兒帶過來玩吧!我是準備明年給謹哥兒啟蒙,今年就讓他他玩玩。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