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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品學兼優”的中學生，自然也讀過，可他還是頭一次生吃花生，感覺挺爽的。

這是開學的第四天，其他年級可能還沒有投入狀態，不過高三年級卻已經進入正軌。今天的八堂課下來，六名老師都已經紛紛亮相，他們分別是語數英、理化生六位老師。

除了班主任周文遠年紀稍大一些外，另外五名老師都很年輕——李楊知道，這是校長特意安排的——特別是英語老師方爾雅，剛剛從名牌大學畢業，今年才二十三歲。

李楊對方爾雅的印象最為深刻，區區一堂課，他就充分領教了她的個人魅力，她的教學水平已經超過了他以前的學校——聖彼德貴族中學——裡的老師，這讓他不大不小的驚豔了一回。

如果僅僅是因為教學水平高，那還不足以引起他的興趣。方爾雅老師的行為方式跟語言風格跟這群學生最為接近，沒有絲毫代溝的感覺。加她本人青春靚麗，往講臺一站，魅力四射。

檀羽嫣也很興奮，認為方老師是天掉下來的大救星。因為她的六門功課當中，就數英語最爛——這不是她的原因，她以前在縣屬中學讀，她們的英語老師出身於少數民族，說漢語都沒有幾個人聽得懂，更別提英語了，教了他們五年，把一群社會主義的好苗子摧殘得不成人樣了——以前在班裡，反正你半斤，她八兩，沒事來兩句英語那很正常，等她進了現在的132班，她都沒勇氣發音了，早讀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所以，她非常喜歡現在的方爾雅老師，決心在高中最後一年，要惡補一下才行，否則考大學恐怕沒什麼希望了，就算考得，進了大學，以她的英語水平，敢跟人家交流嗎？

畢竟。將“RRY”說成“鎖你”。那是很容易引起誤會地。

李楊見她一天到晚大部分時間都在攻克英語。就問：“你別地功課都複習好了嗎？”

檀羽嫣訕笑著說：“嗯。那些功課。只要跟著老師複習地進度走。就可以了。英語還要加把勁才行。尤其是聽力。特別地差。個學期地期末考試。30分地聽力我只得了10分。其中還有4分是我蒙對地。”

李楊見她笑起來。臉兒聳得更高了。急忙將腦袋垂下去不看她。檀羽嫣又說：“我想買臺復讀機。再買幾盒英語磁帶聽聽。可惜又沒錢。沒辦法。只能課聽方老師讀了。”

“你來自農村嗎？”

“難道你沒看出來？”

李楊當然看出來了，城裡人跟鄉下人最明顯的區別，就在於膚色。鄉下人經常勞作，無可避免地要曬太陽，膚色會黝黑一些；城裡人則不同，他們太陽大的時候，通常都在陰涼的地方避暑，躲過了太陽，這樣他們的膚色就會白皙一些。

李楊說：“早知道我把家裡的5帶出來就好了。”

一句話說得檀羽嫣婉惜不已，如果有部5，再下載一些英語對話進去，反覆聽，聽力自然就不成問題了。可惜呀，他現在並沒有那玩意。

檀羽嫣問他：“你……你是城裡人嗎？”

“難道你沒看出來？”

檀羽嫣真沒看出來，認為他不是城裡人，因為在她心目中，城裡的人都很有進心，接人待物也很大方得體，行動都很風度翩翩，這些氣質，李楊一點都不具備。一天下來，她只發現他一個特點：懶。

可他硬說自己是城裡人，她也深信不疑，用家鄉的土話來說就是：再好的稻田裡都有稗子，李楊就是城裡人當中的“稗子”。

何碧薇拿著校牌和校服過來，她笑著說：“檀羽嫣同學，這些都是你的。”

檀羽嫣接過，連忙說些感謝的話。何碧薇對她的態度，除了熱情還有關懷，絲毫不因為她長得醜而表露一絲一毫的嫌棄。相反，正因為她長得醜，她得加倍地關照她才行。如果不是因為李楊，她會更加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