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匪徒一個個倒下,齜牙咧嘴地躺在地上掙扎,看起來是全都命中要害,又都沒有生命危險。

蕭寒露站在院子邊上,就這麼怔怔地看著這樣的情形,她感到很不真實,簡直就像拍電影。

她甚至忘了,旁邊還有一個躺著的司南,而她之所以會在這裡,也是為了救這個人。

司南連著喊了她好幾聲,她才聽到,轉頭看向司南那邊。

“露露,趁著現在,我們快走!”

蕭寒露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又不是你。”

危急關頭,只想著自己怎麼獨活,這是司南的做派,不是她蕭寒露的風格。

霍森澤拼了命在保護她,她怎麼可能拋下他不管。

司南愣了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這麼厲害,不會有事的,不如……不如我們先開車走,然後想辦法來接應他。”

蕭寒露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就一輛車,他們兩個開走了,霍森澤怎麼離開?

想辦法回來接應?這裡是山區,他們沒有認識的人,怎麼接應?從市裡調遣人手過來,也要兩個小時車程,到了那時候,霍森澤是生是死,都很難說。

畢竟他再厲害,也有體力耗盡的時候,萬一這些匪徒還有幫手,霍森澤未必就能這樣輕鬆制服對方了。

“要走你自己走,我得等我男人打完架。”

“可是我這個樣子,我走不了……”

“那就安靜躺著,等森澤忙完,我們自然會帶你走。”

司南張了張口,終於沒再說什麼,目光幽幽地看向霍森澤。

此刻他對霍森澤應該既有羨慕又有嫉妒,只不過,蕭寒露無暇去多看他的表情,也沒興趣。

她再次目光聚焦在霍森澤的身上。

他身穿黑色襯衫,因為打鬥領口敞開了三粒紐扣,而他的一招一式,全都不慌不亂,也十分賞心悅目。

蕭寒露是外行,但也看得出,他的專業水準很高,絕對是受過系統訓練的。

這幫匪徒遇到這樣的人,恐怕也沒有想到,當那光頭也倒下之後,一群烏合之眾徹底沒有了鬥志,轉眼功夫,霍森澤已經幾乎把所有人都放平。

女人對男人的崇拜,有時候是很簡單的。

不需要他成就什麼大事,也許只是為了保護她,打贏了一場架這麼簡單。

蕭寒露此時就是如此。

她望著霍森澤,心跳加速,思緒紛飛,甚至想到了幾萬年前的原始社會,某個氏族部落裡,男人們為了保護家園,與入侵的野獸英勇搏鬥,在那個部落裡,一定有一個女性,也像她看著霍森澤一樣,注視著她的男人……

女人看著男人陽光下的胸肌健碩,看著他身上沾染的野獸的鮮血,那一刻,那位女性所迸發出來的對她男人的崇拜,和蕭寒露此刻對霍森澤的崇拜,一定不相上下……

當他把最後一個匪徒打倒在地,看向蕭寒露這邊:“多長時間?”

蕭寒露一愣,回過神來,趕緊看錶:“九分半。”

他笑了,把鐵棍扔在一邊,來到蕭寒露面前。

蕭寒露心跳更快,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下。

霍森澤笑道:“我可不想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親你,先欠著吧。”

蕭寒露抿了下唇,感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熱,其實不止是臉頰,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也許在外人眼裡,她是獨立又強勢的女強人,多年來跟在父親身邊磨練,商場上、談判桌上,她都遊刃有餘,絲毫不比男人差。

但她的強大都是被迫的,是因為沒人保護她,連父親也不會給她提供安逸的港灣,要想活下去,就得靠自己。

所以蕭寒露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