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霖當然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所以,當葉珈藍堅定地說出“不,我不愛他”這句話的時候,羅子霖鬆了口氣。

但也有一絲失落。

他第一次用這麼兇的語氣對珈藍說話,她卻如此冷靜。

既沒有因為被他誤解而惱火,也沒有因為委屈而掉眼淚,更不需要他這個男朋友賠禮道歉,來哄一鬨。

他感到珈藍對他很生分。

他想知道,珈藍對那秦北川,也是這樣剋制和冷靜嗎?

她必定給那秦北川看到過不冷靜的一面。

也許她還對秦北川撒過嬌,生過氣。

想到這,羅子霖心中妒火再次燃燒起來。

他握住珈藍肩膀,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那就跟我說實話,當年那件事,是你主動替他背了鍋,對不對。”

明知道答案,還是想聽她承認。

只要她肯說實話,就說明她沒拿他當外人。

但珈藍卻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當年我年輕不懂事。”

她是那麼篤定,篤定地讓羅子霖寒心。

他不介意珈藍和那秦北川發生過什麼,哪怕珈藍告訴他,她是愛秦北川的也沒關係,他可以慢慢佔據她的心。

但珈藍對他不坦誠,是他不能接受的。

“既然你心裡沒我,”他鬆開了珈藍的肩膀:“咱們算了吧。”

他說這句話,有衝動的成分,也是想逼珈藍一把,希望珈藍因為不想離開他,而對他說真話。

但他高估了自己在珈藍心裡的分量。

她眼眸暗淡下來,垂下眼眸,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默默走向門口,羅子霖追上去,拉住她手腕,想問她,為什麼答應得這麼容易,他在她心裡到底算什麼。

但終究放不下心裡的驕傲,冷冷說了句:“我讓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謝謝。”

她掙脫了他的手,離開了休息室。

珈藍寧可分手,也不告訴他,當年她和秦北川發生關係的真相。

秦北川在她的心裡,還是更重要一些吧!

羅子霖想著這些,索性也不再管她,莊園地處郊區,這麼黑的夜,很難叫到車,她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大膽子走這段夜路。

當然她也可能會搭乘其他賓客的車回市裡,但吵架的這會兒,宴會沒有結束,很少有人離開。

羅子霖就這樣賭著氣,在休息室裡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等著珈藍回來找他。

但他把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也沒有等來珈藍的一通電話。

此時他回到自己房間,想著父親教訓他的那些話,終於開始後悔。

珈藍一直沒聯絡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應該不會,莊園外這段路,雖然僻靜,但有監控,治安也是有保證的。

但夜裡天涼,她穿的很少,應該會很冷吧。

寧可走著漆黑的夜路受凍,也不願意回頭來找他嗎?

這女人怎麼能這麼倔!

羅子霖突然想到,珈藍在成名之前,是在紐約街頭翻垃圾桶度日的,什麼冷沒受過,什麼夜路沒走過。

自己真是糊塗……

也許他應該放下驕傲,就像父親一次次追母親那樣,把珈藍追回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珈藍的電話號碼。

等待音,一次一次地響著,每一次都揪著他的心。

就在他以為電話要被結束通話之前,珈藍接聽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