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使他忽然徹悟,完全明確了自己日後前進的方向。

不過,徐靖隨後服下的第二粒就很浪費,對他沒有任何幫助——顯然。這種陰陽悟真丹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粒!

所以,三祖才會這麼大方,除了扣下徐六的一粒之外,剩下兩粒都給了覃鈺。

當然,這也是被段玥巧奪傳承的動靜和大固本丹給逼出來的,時間緊迫,三祖又沒隨身攜帶其他合適覃鈺的寶物,只好忍痛割愛了。

意外所得,覃鈺當然大喜。陰陽悟真丹,這真是無上的靈丹妙藥啊!

若能暫時進入化境,哪怕只有五分鐘十分鐘,對他以後的悟道,都是一種絕對難得的體驗。

同時,覃鈺也更深刻地體會到三祖和二祖之間的嫌隙之大之寬。

徐登隱約說過,二祖眼下似乎陷入了“知見障”,正困在一階的某個大坑裡鑽牛角尖。這麼多年都沒能鑽出來,如果有陰陽天塹丹的促進和滋潤。說不定就直接晉級二階了。

但三祖寧可把這種丹藥送給覃鈺這種徐門的敵人,也不肯留給他二哥一粒。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國際主義厭兄情懷啊?

覃鈺微笑著迅速收好靈丹,向戰場中的張遜靠攏而去。

虞翻手持黑槍,跟在他身後,嚴密防衛。

靠近月門附近的場地上,徐六和趙韙正在大戰。劍光霍霍,掌影翻飛,一派繁忙景象。

看著趙韙有模有樣的戰鬥風姿,覃鈺暗暗讚歎:“真是偷奸耍滑,老奸巨猾。我不及也!”不過心中又忍不住冷笑,“這樣幹,真的好麼?”

本來,覃鈺是準備讓師父張遜去鬥趙韙,虞翻搦戰蒯良,四人假打兩場,然後自己再設法用言語套住徐六,庶幾既可向段玥交差,也能讓三祖基本滿意了。

不料趙韙改變方略,自出機杼,竟以救助沙摩柯為藉口激動徐六,如此既避免了和張遜的再戰,又很好地牽制住了徐六,送了段玥一份大禮,另一邊,覃鈺和虞翻根本不用出手,一下達到三方同時滿意的非凡效果。

覃鈺此刻也想明白了,趙韙已經知道自己和張遜的明顯差距,肯定不會選擇和張遜再戰一場,萬一張遜中間鬥發了性子,隨手使出天道訣,干將神雷籠罩之下,他找誰哭訴去?

趙韙隨機應變、先顧自己的自保功夫,真是天下絕頂。

張遜鬥蒯良,趙韙戰徐六,兩場都是化境強二階對初階宗師,高下如何,大家基本心中有數,張遜固然不會傷到蒯良,趙韙更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輕易和徐家結仇。

但是徐六可不管那套,左手玉波碧浪掌,右手白虹劍,招招直奔趙韙要害而去,不時白虹劍還脫手而出,飛旋傷敵,打得趙韙節節敗退,心火大起卻又無可奈何。

徐六一個劍痴,情商有限,趙韙卻很明白得罪這種精英富二代的可怕後果。

徐家,不僅富可敵國,而且隱藏的武力極其強大!

豐凌那種散修可以肆無忌憚地大喊如何洗掠神農谷,搶光閃金塔的寶貨,趙韙從來沒那麼說過,就算是悄悄那麼做了,也必定要勾連了許多炮灰一起去幹,自己絕不當出頭的椽子。

可……可……這徐六,未免也太不曉事了!

覃鈺見到趙韙弄巧成拙、步步倒退的窘況,心底暗暗好笑。

他很清楚徐六的性子,從來吃軟不吃硬,認劍不認人!自己和他是劍友,師父又救過他一命,彼此尚可一敘交情,以柔克剛。但是趙韙……算怎麼回事?

本來嘛,徐六以堂堂化境之尊隨手教訓沙摩柯,一個暗境,自然不會痛下死手,可是趙韙如此橫裡插一槓子,忽然出面說要幫助沙摩柯,肯定讓徐六大光其火,覺得趙韙狗眼看人,想捏他的軟柿子。

這可是屎可忍尿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