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鈺忽然回頭,看著她輕輕一笑。戲芝蘭被判定為紙老虎,頓時嬌嗔不已。

何葒嫦臉色凝如霜凍,卻見戲志才裝聾作啞,只是靜看對面化境之爭,心知有異,只冷笑一聲,不再反駁。

“太極帷幕!”趙將軍雖驚不亂,濃眉倒豎,隨手一揮。

雖是隨手一揮,氣勁兒卻颯然而動,震得周遭數丈方圓內的空氣都是簌簌而響。

寂靜無聲的半空中,突然連續響起無數細微的氣爆。他身前三丈處,原本的白色氣牆裡,怪異而迅速地凝聚起一個個指甲大小的黑白二色的圓球,然後再度分裂,脹大,分裂。

一個!

兩個!

四個!

八個!

三十六個……

如此不絕地以幾何數地增長,頃刻間,這些粒粒狀似太極圖的小圓球數量,已經膨脹到一個恐怖的數字。

一千個……

十萬個……

……

兩邊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他身前豎立起一塊巨大的圓形“氣盾”,徑長接近三丈,厚度超過一米,色分黑白,全是由細小如指甲蓋的小小氣球組成,如同一堵巨牆,將身後所有同行者一併護起。

“聚氣成液!好強盛的仙靈真氣!”何葒嫦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以她的判斷,便是初晉二階的化境宗師,也未必能佈下如此宏大的真氣牆盾。

“想什麼呢?”覃鈺不屑地評點一句,“拜託,這是大宗師之戰好嗎?”

“覃鈺,就你逞能!”戲芝蘭忍不住,覃鈺再這麼針鋒相對下去,不是仇人也會變成仇人的。

“我是說那位趙宗師!”覃鈺欲蓋彌彰地嘿嘿微笑,“王老的紫花風劍只是衝他一人而去,他偏偏布了這麼大一個盾牌,明明是怕王老偷襲他的那些同夥嘛!真以為王老爺子會在意他身後那些人?完全沒必要嘛!傻x!”

正在關鍵時刻,何葒嫦雖然氣得簡直想吐血,卻也懶得理會,只是惡狠狠瞪著戰場。

“二師兄你這是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他們那是以大欺小、傷天害理的惡事做多了,自然膽怯心虛,怕人家報復回去。”

張任到了。

眼下戰情緊張,覃鈺也只是抽空跟何葒嫦鬥鬥嘴,兩隻眼都死死盯著前面的場地。知道後面兩輛車都安全到達,也無暇回頭理會。

張任他們其實也早被空中飛舞的紫花和壁立的氣牆驚呆,張機徐庶幾人剛下得車來,便都就地站定,凝神觀望。

無數奼紫嫣紅的風劍,形成一個巨大的錐形槍頭,猛力鑽向趙將軍身前的黑白壁牆。

茲!茲!茲!

一陣血紅的火星四散裂開,仿若天女散花,瞬間在牆壁前雲集起一個直徑達到兩米的虛空之花。

血花!

這朵巨大的血色紅花,半數呈現紫紅色,另外半數,則是淡金一般的色彩。

風劍前赴後繼,視死如歸地集團衝擊過去。

虛空的血花一張一吸,不停地吞吐閃爍著,血色光焰越來越亮。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紫花堪堪消耗一空,只剩最後的數十朵殘兵廢將。

而黑白色的牆壁上,也已“血跡斑斑”,中心兩米內的範圍都是凹凸不平的大小坑洞,其中幾個尤其顯眼,深度近米,幾乎貫穿整個氣牆。

“果然,這位趙宗師已經觸控到化境三階的門檻!”何葒嫦臉色奇白,喃喃自語著,不知是震驚還是欣喜。

覃鈺默然。他雖然對化境的層次見聞較少,卻也看得出雙方氣血的差異。

趙將軍的氣血幾乎都將凝集為液態,修為明顯要勝過王越一籌。

縱然王越劍氣凜然,卻也暫時無法打破對方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