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湛然,“你是說,你要建一支義兵?”

禁暴救亂曰義。

“師父啊,你又何必如此拘泥?”覃鈺沒好氣地說道,“心中懷有正義即可。至於手段,亂世之中,當義則義,當強則強,又有誰能真正一以貫之呢?”

張遜盯著徒弟狡黠的青春面孔,呆了好幾秒鐘,喟然一嘆。

“不錯,是為師拘束太甚了。你能有義兵之念,已然遠超我的預計了。”

“噢,師父原本覺得徒兒會怎麼想?”覃鈺很有興趣地問道。

“嘿!”張遜伸出左手,曲起拇指,笑了一下,“是為師小看你的胸襟了。”

第四種?暴兵麼?覃鈺看明白了,嘿嘿兩聲,心道:“師父真是目光如炬,趁亂而興,棄禮貪利,我還真就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暴兵這名字太難聽了,怎麼我都不會承認的。嗯,義兵,沒錯,我們是義兵!全家都是義兵!!”

“好孩子,你既有如此大志,為師自要幫襯一二,組建一支私兵,其實易如反掌。”

覃鈺卻搖搖頭:“師父不是一直說,好男兒,當自強麼?徒兒想自己試試。”

“噢,不要為師出手相助?”張遜一怔。

“師父修煉為重,徒兒這點兒私事,怎麼能讓您老人家費心?”覃鈺目光堅定,“徒兒的家仇,一定要自己親手來報。”

“好!有志氣!”張遜稱讚一聲,轉口又道,“不過,我勸你不要學劉玄德,他雖然仗義而起,縱橫北地,卻有勇無謀,胸無定算,縱然有幾分虛名,料也難成什麼大事。”

覃鈺點點頭,師父這是真知灼見。劉備的僱傭軍團雖然武勇可圈,卻一直沒頭蒼蠅般,今天依附這個,明天投靠那個,現在,還只是無根無據的一葉亂世飄萍。

“我來問你,你打算在什麼地方做最初的根基?”

“徒兒準備去武陵,那裡,有我的親族,他們會幫助我。”

“武陵?”張遜微微愕然,那麼偏遠的山旮旯裡?沉吟片刻,“好吧!徒兒你有自己的主張,為師很高興。不過,作為你的師父,為師自然也有一份心意,嗯,我有精通武藝的二百奴僮,你都一起帶去,另有三百金,且充軍資。”

“什……什麼?”覃鈺傻了,“二百人?武當山上哪兒有這麼多人?我從來沒見到過啊?”

“那當然,他們都不在武當山,不然,你覺得為師能在此地安然養傷?喏,這是信符。”張遜從身下蒲團裡摸出一柄連鞘短劍,遞給覃鈺,“他們都在長沙郡益陽縣內,你以此劍為憑,他們會對你忠心不二。”

覃鈺接過,手上頓時一沉,接著一股極涼的寒氣透入掌心。他隨手拔開一瞧,劍身呈草綠色,似乎是柄木劍,不知道用什麼木頭做的,總長不到二尺,但是特別沉,估計得有十幾二十斤,重量不遜於最沉的四尺鐵劍。

“好沉啊!”彈彈劍脊,咚咚悶響。

“你別以為它是木劍就不能殺人。”張遜淡淡道,“它可飲過無數英雄豪傑的頸血。”

“師父,這是什麼劍啊?”覃鈺打個寒顫。

“這是天師法劍。”張遜揚揚壽眉,“我師親手所制,他昇天前傳給我。現在,我把此劍傳給你。”

“天師法劍?”覃鈺心想,“張……天師?我x,那不是五斗米教麼?”

漢末道門有兩大著名教派,一是太平道,其創始人張角張梁張寶兄弟三人,引發了席捲大半個天下的黃巾暴動;另一個,就是五斗米教,根基在東西二川。

“咱們……嘿嘿,師父,是五斗米教的傳承?”

“嗯。你猜得不錯。你師祖姓張諱修,十五年前於漢中創立天師道,又稱五斗米教,信徒尊我師為‘五斗米師’。這口法劍,是本教歷任教主專用的法劍,你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