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伏低,連靜宇如同一隻野貓一樣,行走流竄在樹木花壇之後,避過偶爾巡邏的禁衛軍。

御書房在哪裡呢?只要是見到類似於書房的建築,便推門進去看看。總是無功而返。

習明興又住在哪個院落裡呢?這東雪皇宮和北木皇宮差不多大,她有些鬱結,是不是皇帝住的地方都要如此佔地廣闊?

傲林宮中,喧鬧異常。晚宴剛剛開始不多時,便是歌舞登場。打扮靈秀的姑娘們,身姿綽約,載歌載舞。殿中正中坐著的是林傾絕,他的左面是太后,右面是林杏兒。下面是習明興,然後是幾位妃子。

他瞧也不瞧那幾位妃子,只端起酒杯朝習明興舉了一舉,“太子請自便。”

行軍佈陣圖(2)

林傾絕並不嗜酒,只在宴會之時偶爾小酌,他也從來不陪人飲酒。酒能亂性,在他這種嚴以律己的人眼中,並非是個好物什。

這種宴會著實是無聊的緊,習明興朝林傾絕點一點頭,然後一杯飲盡。便稱有身體不適告退了。

林傾絕倒也不以為然,早聞這個南風太子,為人乖張犀利,暴虐殘酷。自然曉得,若是此人不想做的事,勉強只會適得其反。

夜風輕輕吹在臉上,帶著涼涼的觸感。

張元寶一路小跑跟著習明興。

“主人,你還沒有吃飽,怎麼就起身了?”他不改喋喋不休的語氣。

“不想吃了。”低沉的男音答他。

“主人,你不吃飯怎麼行呢?對身體沒有好處的。”張元寶摸摸肚子,他也肚子扁扁。

“羅嗦!”這張元寶如果不是母后臨去世之前錫給他的,他早殺他一百次了。每次被這張元寶念得頭疼眼花,都想一刀砍了他。可是每次想殺了他之時,眼前便會浮現母后臨死之前哀悽的表情。於是便會硬生生的把這股念頭給壓回心底。

這張元寶也著實是惱人了些。那張嘴,比宮中年紀最大的嬤嬤還羅嗦。

“是,小的閉上嘴。”張元寶捂住自己的嘴,不再說話。

耳朵邊清淨了,習明興的心情稍稍的有所改善。

連靜宇挨個搜尋,因為都去了參加晚宴,所以這不管是哪個宮,主子們都不在,只留了看守的小太監或者小宮女。躲過這些人的眼光,實在是容易之至。

她正刻正呆在一處偏殿,哪裡有工夫細看殿名,只要看起來像主子住的地方,就進。

眼光骨碌碌轉,瞅瞅四周,一片靜悄悄,沒有人注意到她。她輕輕推門而進。

住在這個殿的主人,有些詭異。

這是她的第一印象。

藉著殿頭上懸掛著的燈籠的朦朧燈光,她打量著整個房間。

行軍佈陣圖(3)

看哪個地方容易藏匿東西。

整個房間的風格,全部是黑色的。

從桌椅到床幾,甚至於櫃子上擱置的幾件衣裳也是黑色的。

這個主人喜歡黑色,真是深沉的顏色。

她開始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櫃,儘量不發出聲音,引起外面的注意。驀地,一柄袖劍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湊近袖劍,只見劍柄上刻了一個小小的習字。她大喜,習,習明興,這裡是習明興的住處。果真讓她找到了。

她加快尋找的速度。這行軍步陣圖在哪裡呢?

桌上,床上,櫃子,她有些焦急,到底在哪裡呢?

進門處有個書架,她的目光又移上書架,翻來翻去的,淨是些古書典籍。

到底藏在哪裡呢?到底藏在哪裡呢?她心裡從未如何焦急過。彷彿熱鍋上的螞蟻。

她甚至搬了把椅子,踮起腳尖去看書架最頂端,一個長長的卷軸。她開啟來看,眼前一亮,就是了。

習明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