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出來,到金碧蓮耳中已如雷震,金碧蓮伸出的手竟一時僵定在半途又縮了回來。她說道:“羊脂玉如意原本是綠柳山莊之物,先是被畢天祥得去藏在洞庭西山,被我和人英找著後又被沙昆和賴仁搶去,沙昆和賴仁又給了乃師西門英和西門豪。我大哥哥和大師姐從和林回來時,又從西門兄弟手中得到。本來世上沒有人知道這羊脂玉如意又回到了綠柳山莊,我大哥哥和大師姐把它給你做聘禮也太貴重了吧!羊脂玉如意一出世,保不定又要惹得江湖上沸沸揚揚,紛爭不斷!”

金碧蓮說道:“看看可以,嘴巴可要把緊了,在人前千萬別說,要不可惹大麻煩!”

郭繼斌說道:“這中間的故事我也聽師母說過,不過江湖上能從小姨手中取去的高手恐也不多!再說,又有誰會知道這東西在小姨手中?既然那姓葛的從這裡走了有個把時辰了,我得趕在他前頭,先到寧海才是。”

第四十章 破廟卻敵一笑輕2

假郭繼斌見王友蘋不是懷疑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並未露出破綻,於是故作謙遜,說道:“這也是江湖上朋友錯愛,戝名何足掛齒?”他話頭一轉,反問郭繼斌:“聽說文天祥乃寧海軍節度判官,兄臺不在官廨之中,如何到得此地?”

郭繼斌自稱是文天祥,本意便是要這個假郭繼斌衝著自己來,打上一架,不問勝敗,可把真文天祥置之事外。從唐文勇的死狀他知,對手不僅兇狠,武功決非泛泛,切不可大意,因此也是暗中準備。王友蘋也知道假郭繼斌是殺唐文勇的兇手,因見郭繼斌自稱文天祥,頓時明白了郭繼斌的意思。知道這一架是遲早要打的,她便靜候一旁,見機行事。不過她還有一事:她一知此人便是殺唐文勇的兇手,是郭玉波說的從蒙古來的“葛公子”,便惦著了他身上的金符。

假郭繼斌一心欲置文天祥於死地,是以處於攻勢,內力異常剛猛,彷彿冰山頹倒,有一種圧倒一切的威勢。郭繼斌已得無邪子武學真傳,自幼習學,又得言成霖親炙,內力之雄渾,已臻一流境界,假郭繼斌的內勁雖源源不斷的襲來,他也盡能頂得住。假郭繼斌已把內力發揮到了極致,而郭繼斌是敵強我強,敵弱我弱。當然,這個“弱”是指沒有出全力。無邪子武學另有一功,這一發力,全身氣機盎然,汩汩流轉,毫無滯澀。

假郭繼斌正用全力與真郭繼斌比拼,如何還能開口說話?即便能開口說話,又如何可以把內情告人?王友蘋因未成年,原本梳的是兩個蝴蝶髻,頭上插一支鳳釵,是在要緊關頭作暗器用的。此時她從頭上拔下鳳釵,向假郭繼斌揚了揚,說道:“我若要幫我表哥,這一鳳釵打你眼睛,你便如何?我和表哥可不像你卑鄙!不過,你固然勝不了我表哥,一直比拼下去到何時為頭?我站在一旁好沒意思!”她停了一停,又說,“也真難為了這根棍子,我來敲它一敲,看它斷是不斷!”

王友蘋問道:“我們不是要到寧海救文天祥的嗎?如何又回臨安?”

第四十一章 舞落槐花作地裀

郭玉波曾說葛勝南帶著金符,這話不假。金符相當於印信,是身份的證明。葛勝南與嘉木揚喇勒智和廖東泰三人中,嘉木揚喇勒智年屆四旬,功力比之二十年前更加深湛。廖東泰是樸鷹揚的師弟,一手天星劍也已在當年的樸鷹揚之上。葛勝南的年紀最輕,論武功,比嘉木揚喇勒智有所不如,比之廖東泰卻要稍勝半籌。他的師父名叫納摩,兩年前從西域到和林,不論佛學還是武功,在蒙古堪稱第一,是繼額音和布後的蒙古國師,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全蒙古的總和尚,或者說是全蒙古的和尚頭。徒以師貴,葛勝南在三人中身份也是最高。嘉木揚喇勒智的師叔額爾卓布一死,眼見著自己就要做蒙古國師了,誰知納摩來了,不僅國師沒他的份,這次來宋國辦事,還得給葛勝南打下手,嘉木揚喇勒智心裡的不快是顯見的。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