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回去吧,免得引人懷疑。”

萱兒點點頭,起身預備出門,誰知一隻手橫伸過來,擋在了門口。“你不是一直為了你乳孃的事情在奔波的麼,你還不知道她已經——”

“住口!”顏若回怒形於色,中途打斷了杜良雨的話。杜良雨手並無放下的意思,“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你不說,那就我來說。”

顏若回看著萱兒,閉目片刻,突然長嘆一聲道,“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訴你,只是怕你承受不住。”

萱兒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惠姨她,早就過世了。”

萱兒聞言,心頭劇震,眼前發黑,突然直挺挺倒了下去,顏若回在驚呼,她卻已經聽不見了。

她醒過來的時候,卻是靠在床邊,杜良雨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她像是看著一塊木頭,彷彿覺得她愚不可及。“你乳孃死就死了,你不是開心了嗎,這下子沒人逼著你再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拖了這麼久,可算解脫了。”他冷言冷語,十分不樂。

杜良雨嘴巴不停開開合合,萱兒腦中懵懂,簡直不能分辨他在說些什麼。

顏若回嘆了口氣,從櫃上取下一個包裹。取出一雙虎頭鞋,“這是惠姨送給你做紀念的,她早知道自己不成了,她說,你小時候總是想要這個,可那時候卻沒有辦法買給你,後來……這個……你留著吧。”

“可是,她明明說會等我的。”萱兒顧不上他們剛才說的事情,眼淚已經流了下來。顏若回看著她道,“你一定不知道,惠姨的腿是真的有病,常年的勞累和操心,她確實很難熬下去,直到她回來墨淵教,才稍微好轉,她不是誠心騙你,也不是故意想要讓你生活的很苦,她說她對不起你,讓你不要怪她。”

“她只求你,將來若是見著了鬱之公子,如果他真的已經過世,還請你將她的骨灰放在他的身邊,只要一抔土埋上就好。她說她活著沒有陪伴著公子,死了也想要留在他身邊,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萱兒淚水漣漣地點頭,她腦海中那一直盤旋的女人的形貌,從來就不是親生母親海明月,而是那個養她教她的乳孃。然而,腦海中的那個秀麗的人影也漸漸遠去,再也不可觸控了。

顏若回瞧見她忍著淚,他便也想起惠姨當年替他喂藥的情景,心中大為痛苦,只覺寒冷陣陣襲來,渾身抽搐,痛苦至極。萱兒看到他那樣子,心知他為了什麼事情而傷心,卻因為她自己也正揪心,實在說不出什麼安慰他的言語。他明明有病,根本不應該去練武功,這隻會讓他死的更快,他這麼做,可能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打敗海藍,可是現在他躺在這裡,連海家的人的名字都沒有提過一次,包括他曾經恨入心肺的海藍,那個奪走他一切的人。

杜良雨搶上幾步,從自己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色澤微金的藥丸,喂他服下。片刻後才見顏若回喘過一口氣來。

他靠在枕上,面無血色,卻還是安撫地對著萱兒笑笑。

萱兒握緊他的手,覺得他的笑容很溫柔,“對不起,幫不了你什麼忙。”

“不用擔心,我死不了那麼快。”

“你……你——”萱兒想了半天,終於咬牙道:“你想不想見一見海英姐姐,我可以……”

顏若回面色變了變,蒼白中多了份憂鬱,“能在宮裡遠遠瞧見她,我心裡已經很高興了,沒關係,她不知道更好,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世上只會多一個人不開心。那個人,才是她的弟弟,我只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人,死了就死了,也沒人會傷心的。”

“怎麼沒有?我會傷心……還有杜良雨也會傷心的。”萱兒執拗地道,語氣中有不容反駁的僵硬。

顏若迴心裡一動,握住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如果我能活得長久一點,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