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風姿卓越,窈窕可愛的美人兒就很喜歡,現在,忽然傍到自己身邊,就暗自覺得有些奇怪,見她乍啟櫻唇,竟然嬌滴滴地向自己說起話來了,立刻有些受寵若驚的回答道:“秦妹妹你也是湖南人,那……那好極了!可是你府上是哪一縣呀!”

秦宛真又嬌聲說道:“妹妹是衡山縣霞流市人氏……你呢?”

邵穀人說:“我家住在洞庭湖西的臨澧…………不過從你的口音裡似乎聽不出是湖南人哦?”

秦宛真向後看了看,見石劍鳴像是個沒事人兒,連聽似乎都沒有聽自己的談話,遂大聲回說道:

“我少小離家,跟隨師父到了星仔島,所以很少鄉音………邵哥哥,你不也是沒有鄉音嗎?”

邵穀人似早已不再害羞了,說道:“是的,妹妹,我也是少小離家,遠去阿爾泰山跟隨長生老人學藝………我們還有些同病相憐哩!”

秦宛真趁邵穀人不注意自己時,又向後恨恨地看了石劍鳴一眼,見他還是那麼沉悶地低著頭,心裡實在生氣,倏地腳下一加勁,平空躍出前面二丈多遠,跟著幾個全力縱躍,便已遙遙領先在前面。

邵穀人見她連話也不回答,驀然使力前躍二丈,心下大奇,暗說道:

“這位秦姑娘怎麼有些古裡怪氣地,正好好地說著話,怎麼就氣虎虎的跑了,是不是我說的話有什麼錯?”

邵穀人也真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

玄雲仙尼倏見秦宛真平白的跑在前頭,像是生氣的樣兒,心下也奇道:

“石娃兒沒有和她說話,紅娃兒和她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人家又沒有頂撞她,或有什麼失言失禮之處,她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不覺有些納悶,回過頭見石劍鳴低頭行路,心裡可也就猜著了七八分,遂向他說道:“鳴兒別隻顧低頭行路,看看你秦妹妹走得遠了,別讓她一個人瞎撞。”

石劍鳴這才如夢初醒,連忙稱是,遂即猛提丹氣,連連縱躍,只是秦宛真已往跑得過遠,兼之心裡賭氣,所以石劍鳴忙著趕了半天,還是隻能看見一個小小地黑點兒在前面賓士,而且那黑點兒越來越為模糊。

石劍鳴因為高郵湖“凌波仙子”杜飛雲的留書出家為尼,心裡老是覺得都是怪自己那麼絕情,所以才使她帶著憂傷的情懷,卓然一身投身於一個無法尋覓測知的去處,抱怨著自己辜負了她的一片情意。

所以自高郵出發西行以來,腳下便不對勁,只是勉強跟著三個人追趕,因之玄雲仙尼讓他追秦宛真時,起先還總是跑不快,只不過自己不自覺而已,因之追了半天,反而越追越遠。

看看天色已晚,太陽都快要下山了,而自己追的人卻完全看不見了影兒,腳下隨即一緊,拚力趕了上去,不多遠大路隱入一座廣闊的密林。

林內已是一片黑黝黝樣子,不容易看得遠了,石劍鳴心想:“是不是秦妹妹就躲在這路旁樹林裡了,我且找她一找!”

剛要進林,猛然記起師父常告誡的話:“夜不入林”否則容易遭人暗算,但繼而一想冒險也得尋它一尋,遂即從背上掣出“孽龍錘”並運足自己較一般道家罡氣功夫尤深一層的“深功罡氣”護住周身,藉孽龍錘發出的一點金黃光亮,向路旁林內大踏步走去。

石劍鳴眼觀四方,耳聽八面,走不多遠,驀見前面不遠處立著一個高大人影,而且顯然非是自己的秦妹妹,不覺心頭一顫,悄悄躲近一株大樹後朗聲發話說道:“林內是哪一條道上的高手,請問可曾看見一個少女,不久之前從這裡經過嗎?”

石劍鳴這時距那黑影差不多有五六丈遠近,在暗淡的光線下,依稀尚覺得那人站立的姿勢非常挺直,照說石劍鳴的話那人應該聽得很清楚,可是那人還是若無所聞,不移不動,連手腳都不移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