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疊環繞出光怪陸離的樣式。

少女注視著逐漸滿起來的杯子,忽然沒來由地輕聲嘆了口氣。

——正彥那邊暫時裝傻搪塞過去了,但按那孩子的性格,只怕會以強大的毅力打破砂鍋問到底吧。只是,連她自己都想不清楚的問題,怎麼可能對旁人闡述清楚呢。

她並不覺得自己喜歡雲雀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換個角度說,如果是不喜歡的人,誰會自覺自願關照他縱容他那麼久。也正因為是一直在身邊的人,那個少年早就像一棵樹一條街道一片天空一樣,融入了她週而復始的日常。

然而,在她看來,既然世上有那麼多彼此喜歡的人無法在一起,那麼喜歡上一個人的目的,也就不必是和他『在一起』。只是想為他做到些什麼,看著他笑,讓他的生活稍微多一點兒開心的事情。

所謂喜歡什麼的,只是如此簡單的想法而已。

但是,正彥所期待的,應該不只如此吧……

(……這種事,還是等恭彌長大一些再考慮吧……)

“……呀!”

早苗略一走神,杯中的開水滿溢位來飛濺到手背上。她條件反射地縮回手,杯子便哐噹一聲在地上摔成了一地明晃晃的碎瓷。

“啊,風間學姐你沒事吧!”

草壁似乎是巡視路過的樣子,見狀急急忙忙地跑進水房。

“……唔,還好,沒什麼問題。”

手背瞬間紅腫了一片,所幸並不是嚴重的燙傷。

但,注視著一地狼藉的白色瓷片,心頭卻有烏雲一般濃烈的不安迅速蔓延開來。

和正彥遇襲當晚相同——甚至更加強烈的不安。

“草壁君……看到恭彌了嗎?”

突然湧到嘴邊的話語,毫無來由地衝口而出。

草壁微微一怔,隨即挺起胸膛信心十足地答道:

“委員長的話,一大早就沒有看見他了。肯定是和以往一樣,獨自去剿滅犯人了吧。——委員長是絕對不會輸的,學姐你不用擔心。”

——的確,單論幹架的話,雲雀恭彌沒可能輸給任何人。

——單論幹架的話。

“大概是我多心了吧……我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好了。”

——我知道自己是個經常操心過度的人。

——所以,這次應該也是我操心過度吧……?

早苗飛快地按下熟悉的號碼,將手機提到耳邊。

“嘟——嘟——嘟——”

然而,反反覆覆不厭其煩迴響著的,只有空洞的金屬音。

(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是我想多了。恭彌怎麼可能會出什麼事呢。他可是那種強到不像話的傢伙……)

“嘟——嘟——嘟——”

(……不不。不會有事的。快點接啊,恭彌……!)

“嘟——嘟——嘟——”

最後,彷彿要宣告她的絕望一般,手機裡響起了冰冷機械的女聲:

【很抱歉,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要休息的人是你

繼雲雀失去聯絡之後,並盛的情況如山崩一般迅速惡化。

不斷有慘不忍睹的傷者被送來。醫院已經人滿為患,走道里擠滿了神情慌亂的並中生,簡直和瘟疫爆發的場景有一拼。就連信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