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御用書房裡,孝昭帝正和衛昭儀、謝端和一同商量西域情況。

“于闐見大靖居然對莎車下此重手,也怕自己早晚有一日是一樣的結局。”謝端和說道。

孝昭帝面色沉重:“如果真的讓于闐整個吃下莎車,到時候只怕我們養虎為患,反被于闐咬一口。”語氣微帶責備道:“仲纁和鳳之這次辦事實在不乾淨。”

謝端和只好俯身行禮領受。

“你上次同朕說有一股勢力從中干預,查的如何。”

謝端和自然不隱瞞:“查到一些,是一個極大的商行,勢力遍佈商界和政界,如今主要是慫恿莎車國民的情緒,還對反抗我軍的人進行財力上的支援。不過這個商行雖然和于闐渥密王子行從過密,但這一次也沒有幫于闐吞併莎車的意思,這股勢力到底有什麼目的還不清楚。”

“陛下想要出兵對付于闐或者莎車嗎?”衛靜嘉許久才忽然開口。

孝昭帝也被衛靜嘉的話問的眉頭一皺:“若是貿然出兵,好似大靖和于闐分贓不均一般,倒是失了大國的氣度。”

“臣看倒是不必,于闐不過是害怕覆巢之下無完卵,只要大肆封賞安撫也就可以了,至於花蓮商行也很簡單,摸清它的目的,行就合作,不行就直接取締,難道還真的被一個民間勢力左右!”謝端和倒是不以為意。

“的確,現在西域的戰事還沒有徹底結束,說這些是太早了。”

孝昭帝雖然一直針對世家,但是的確是一名識人善用的明君,這些年提拔許多寒門子弟,一方面是打擊世家勢力,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因為孝昭帝愛才惜才。

衛靜嘉站在孝昭帝身邊,側身看站在下首的謝端和。謝端和依舊是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的樣子,連面容上的那一點點稚氣也還是和從前一樣。

謝端和依舊和孝昭帝商討西域的情況,目不斜視,連眼風也沒有掃到衛靜嘉,似乎從來不認識這位寵妃一般。

衛靜嘉心下難過不已,幾乎難以自持,只好收回目光,肅容斂目彷彿一座雕像。

衛靜嘉出去端了茶水和點心再進門,就看見孝昭帝專心看手中卷宗。

路過謝端和處,只聽得謝端和語氣平靜道:“你別碰許子騫。”

聲音極小,但卻正正好好傳進衛靜嘉耳中,謝端和語氣不重,還是讓淡定從容的衛昭儀臉上立時失了血色。

相依相偎之人什麼時候開始要替別人出言警告自己,可不忠不義那個人是自己,另嫁他人的人是自己,所以連指責的勇氣也沒有。

衛靜嘉這才後悔為什麼當初不曾追回仲纁,總好過今日這般。

其實謝端和因為衛靜嘉的的行為已經頗為生氣,只是怕自己行為太過激怒衛靜嘉才連說話也是再三斟酌用詞和語氣,只是衛靜嘉對謝端和的事實在太過敏感,才會馬上就失去了從容。

孝昭帝也注意到衛靜嘉神色不對:“鳳之怎麼了?”

謝端和自然不好出言解釋,只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就好了。

衛靜嘉換上一副笑臉,眼眶還是紅紅的:“剛才想到西域時攻打精絕不易,所以很不願意再起戰事。”

孝昭帝也是愣了一下:“倒是不知道鳳之原來不願意打仗,也罷,朕也不願再起戰事,所以才盡力處理這些事。”

其實不過是順口的一句安慰的話,卻還是迅速平靜了衛靜嘉的心情,怎麼可以失態到這般地步,幸好搪塞過去,否則豈不是創下大禍。

謝端和心裡自然也不好受,衛靜嘉和他自幼長大,當真是青梅竹馬、情深意重,當日沒有立場出言阻止衛靜嘉進宮,現在自然更沒資格和衛靜嘉藕斷絲連,倒不如兩處安好,總好過牽扯不清。

那一夜偶遇許子騫,亦是謝端和傷情之時,放手雖難,但終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