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躲在暗處,不知何時會突然對她們發動攻擊,簡直太危險了!光是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寧霜把玩著手中的簫,視線不知落在哪裡。

靜守在她身後的任衝則是警惕了許多。

那邊鬱臨川替陳敬和檢查過身體後,與遲蓉一起扶他盤腿做好,兩人一前一後用內力為他療傷。

夜風拂過,吹動得林間的樹葉“沙沙”作響。

江鳶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擱置在地上撥弄著落葉,她的睫羽輕顫,垂下,遮去了眸中的情緒,“我不知道……”

“什麼?”

“開玩笑的吧,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們不是被攻擊了嗎?”

江鳶下意識地咬住下唇,牙齒深深地陷入唇瓣裡。

“我真的不知道,我剛剛……本來只是想隨意走走的,陳公子看到我走開,出於擔心也跟了過去……我們沒聊一會兒,突然就被人攻擊了,陳公子沒有功力,受傷之後就昏過去了,我……我不曉得對方在哪裡,就見一道光從前方照了過來,我眼睛一花,什麼都看不見了,然後,然後就被攻擊,也昏了過去。等我醒過來,就在師兄背上了……”

她的身體稍稍前傾,雙臂慢慢地抱住了膝蓋,是保護自己的姿態。

寧霜忽然開口,“你沒看到攻擊你的人?”

江鳶的眸光閃了閃,她點頭,“……嗯。”

任衝見狀,剛想說什麼,被寧霜一個眼色止住了。任衝眯了眯眼。

“咳咳咳咳咳。”隨著一陣刺耳的咳嗽聲,陳敬和醒了過來,遲、鬱二人同時收了內力,陳敬和的身體往後一倒,遲蓉伸手扶住了他的雙肩。

鬱臨川拉過陳敬和的手,替他把過脈,“陳公子主要是身體較虛弱,以後好生調養便好。”

遲蓉頷首,“那就好。”

陳敬和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遲蓉,他張了張嘴,沙啞著嗓子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眾人不由變了臉色。

遲蓉斂眸,道,“我們是前來調查幾個門派被滅門一事的,陳公子你,不記得了?”

“滅門?”陳敬和重複了一遍,一張臉陡然變得慘白。

他顫抖著手抓住了遲蓉,“你們……你們是特意查滅門案的?我……我們青山派也被……也被人給……”

聽到這一句,遲蓉抬眼看向鬱臨川。

鬱臨川瞭然,他伸手拍了拍陳敬和的肩,溫聲問道,“陳公子,你可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的事?”

陳敬和痛苦地閉上眼睛,顫著聲音道,“記得,我當然記得,那些不知從哪裡來的黑衣人,放火燒了我們的莊子,還殺了我的爹孃……”

其他人都面露訝色。

鬱臨川搖搖頭,解釋道,“他的記憶出現斷層,截止到遇到我們之前。”

江鳶眼瞼微合。

他自然是不會記得的,怨靈就是在黑衣人滅青山派那時奪了他的身體,陳敬和的靈魂沉睡。她將怨靈送入輪迴之道後,陳敬和也就醒了過來。

她們一行人遇到的是怨靈,又不是真正的陳敬和。

遲蓉皺了皺眉,兩個當事人,一個失憶一個沒看清,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厲害?

鬱臨川起身,走到江鳶身側走下,若有所思地看著江鳶,後者心虛地低下頭去。

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頭頂,揉了揉。江鳶抿緊唇,沒敢抬頭看他。

鬱臨川輕嘆了口氣,溫聲對她說道,“別太介意,你沒受傷就好。”

江鳶遲疑著,蹭了蹭他的手心。

次日,一行人終於趕到了最後一個被滅門的門派,照例檢視過被燒燬的那片廢墟後,依照遲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