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門,尋軼就一把拽過她。

“你幹嘛?”她幾乎是吼了出來,因為病人是經不起耽誤的。

他根本不理她,強行拽著她走出醫院。她因為在公共場合,所以一直剋制自己。當到車門處時,她漲紅著臉,對他吼道:“我還有病人,我得回去,你快鬆開。”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管你。”說著,他粗暴地讓她進入車內。

她心急了,不停地拍著鎖上的車門,哀求他:“先讓我去看一下病人行不行?看完我就跟你回去。”

她對病人的在意遠遠超過了他,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深深的嫉妒讓他失了理智。他全然不顧她的哀求,踩下油門,車飛速地行駛,而她也離醫院越來越遠。

她多少了解他一點,他決定的事誰都別想改變,她也不再求他,只是對他失望而已。她拿起手機打給了另一位醫生請她去看一下病人。

她偏頭看向窗外,不想把眼中含著的淚讓他看見。窗外是一片漆黑,一如她的心境,黑沉著。她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而遇到他後,這種感覺像家常便飯一樣時常出現。

夜色已由噬人的黑變成媚人的深藍,她以為他睡了,於是,她悄悄起身躲進陽臺,坐在陽臺的搖籃椅上,夜間的風用它的微涼戲耍著□□的面板,她抹了抹掛在臉上的淚。

淚,是摸不盡的,因為它的源頭在心裡。

披肩柔柔地落在她身上,她不想抬頭,也不願抬頭看。

尋軼蹲下身來,雙手包住她冰冷的手。

“哭了?”粗暴散盡,只留他的柔情。

紅紅的眼睛暴露了她的心緒。

“清語,你確定就這樣不和我說話?”

又是威脅。

她倔強地看著他,說:“我真恨自己,恨自己這麼無能。”突然一聲嘲笑,笑的是自己,“我差點讓別人失去摯愛的親人,所以上帝才會懲罰我永遠得不到親情,你看,多公平。”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時,他的心猛得一擊,接踵而來的是疼痛感。她在怪他,怪他讓她失去了親情。剎那間,他說不出話來。

“你讓我失去了親情,我又差點讓別人失去了親情,我們還真是般配。”她竟笑了起來,眼淚沾溼了睫毛,涼絲絲的。

有些傷害,一旦產生便覆水難收。

“清語,你非要這樣說嗎?”她一字一字都戳在他心上,透著傲然之氣的眉峰瞬間頹下,落得一身的挫敗。

他想說:清語,我給你親情,你要嗎?他連在心中所問都問得這麼小心翼翼,他怕她拒絕,他更怕她否定他。

亦清語把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工作成為她唯一追求。

第二天,她收起她的委屈,掛著微笑照常上班。

“聽說沒,醫院來了個帥哥醫生。”

“真的嗎?”

“錯不了。”

……

她才沒心思關注那些,她只想投入她的工作中。

“清語。”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還以為出現了幻聽,結果一轉頭,司其初就出現在她身後,她一點不吝嗇地露出大大的笑容。

“其初。”

司其初張開雙臂,兩個人來了個小別重逢的擁抱。

“你怎麼在這?”

“來找你,相信嗎?”隨即他又補充,“開玩笑啦,就是醫院間有個研究專案,然後我就主動請纓了。”

哪句才是玩笑話?

聽說合作的醫院在E城,他迫不及待地申請了。巧的是,她也恰好在這所醫院。

“清語,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就來E城了?”

她頓了頓,該怎麼解釋呢?

對他,她並不想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