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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極為漂亮的十指,他的指節纖長而白淨,像是七月裡抽出的新竹。
回憶像是潮湧,襲上了心頭便難以消退。陸妍笙的神色怔忡,那時的她是多麼的傻,竟然會相信他的所有謊話。如今想來,當年的自己真是可憐又可笑,像嚴燁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半分的真心呢?
呵。
嚴燁覷著她的神色,試探地又道,“臣伺候娘娘入殿。”
妍笙這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將心中翻騰的江海一一壓下去。她盯著他的手臂,很是遲疑的模樣。
這個人穩坐著內監裡的頭把交椅,恐怕連皇后也使喚不動,這回,她若將手搭上去,只怕從今往後在宮裡就沒好日子過了。這個廠公還真是片刻也不對她安好心,時時刻刻都想著算計她!真是可惡!
她心頭咬牙切齒,微微思忖著,又不好直言去駁嚴燁的臉面,因笑笑道,“廠公盛情,本宮原不該推卻,只是本宮平素衣食起居都離不得玢兒,還望廠公見諒。”說罷又不露痕跡乜一眼身旁的小丫頭。
玢兒何其機敏,當即上前幾步托起妍笙的左手。
嚴燁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他也不惱,只唇角勾起個意味不明的笑,沉聲說,“娘娘請。”
妍笙微微一笑,接著便提起繡鞋跨過門檻走進去,嚴燁也便跟在她身後入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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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中早已是座無虛席。
皇帝的赤金寶座空著,高太后坐在右方的首座,敦賢則坐在她的身旁,神色端莊雍容。妍笙被嚴燁領著入了殿,坐在後妃的席位之中。她抬眼看了看,只見前方兩排的女眷看不見容貌,只能瞧見簪著金貴頭飾的後腦勺,一些的頭髮已經同高太后一般花白了。
先皇后宮內寵頗多,是以留下的一眾太妃也不少,約莫十人的樣子。陸妍笙暗暗思量,她前排位置上坐著的應當就是太妃和那幾個位分在她之上的嬪妃了。
左方一眾坐的便是一眾皇親,居首位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帝的八弟瑞親王。端王、榮王、安王、平樂長公主依次而坐,身旁無一例外還有一眾王妃世子等家眷。
幾個成了年的皇子公主也坐在這群人裡。當今萬歲膝下子嗣不算多,皇太子景晟同景倫公主皆是劉皇后嫡出,二皇子景禮的生母則是珍妃,其餘還有一個皇子年僅六歲,是寧貴嬪的孩子。
雖是兄弟姐妹,可皇室之中親情淡漠,眾人並沒有太多的話可說,只一番寒暄便不再言語。
景晟的眼睛賊溜溜的尖,這樣的場合裡也不忘在他父皇的後宮裡物色美人。早便聽說今年紫禁城裡來了個國色,一直無緣得見。方才陸妍笙同嚴燁一道入殿時他便瞅見了,一雙眼睛幾乎都要看直,他登覺渾身都貓爪子撓一般癢,側目看了看景倫,急切地問,“那是誰?”
景倫蹙著眉頭瞪他一眼,“太子說誰?”
“喏,”景晟朝著妍笙努努嘴,“就那個穿蜜合色衣裳的。”
景倫順著看過去,瞧見他說的人後微微一滯。
她和陸妍笙是相識的,當初在瑞王府裡還曾一起行酒令玩耍,如今再見,自己卻要喊她一聲娘娘了。心中難免有些悵惘,景倫低低說,“是沛國公的千金,陸妍笙。前些日子入了宮,被冊為了夫人。”
沛國公的女兒……景晟表情微變,摩挲著下巴忖度起來。是陸家女,那可就不好辦了。自己雖貴為大梁儲君,但終究也不能得罪沛國公,若是惹惱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