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很疼的,一般人根本熬不住二十分鐘,直接就暈了過去。

但她沒有,一直在拼命的忍著,躺在擔架上也沒有放鬆,滿臉的警惕,好似不相信任何人。

他停車的時候,注意到虞小姐不要三爺碰,準確的來說,是不要白爺碰她。

虞小姐看到他,又讓他給三爺打電話讓三爺回來,得到他的答覆時,這才徹底放鬆警惕。

這是對他的一種信任,但她真正十分信任的人是三爺。

不應該啊……

一位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為什麼會如此的警惕?

胃痛到極致,也能努力控制,沒有隨意在不熟悉的人身邊昏過去。

這種自我保護意識與其說是警惕,不如說是在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

他相信,這一個細節不止他注意到,三爺也一定注意到了。

白爺看著周辭與虞桑晚進了急診室,這才重新回到車上,直接將面具取了下來。

露出深邃俊挺的容顏,只是雙眼十分的沉,整個人都隱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沈放從後視鏡裡看向他:“三爺,虞小姐的警惕心好像有些過分嚴重了,就好像曾經受過什麼傷害,有了心理陰影,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江遇白皺緊了眉:“你先過去。”

“你不和屬下一起走?”沈放一怔。

江遇白俊長的眉峰一挑,嗓音比這夜色還要沉:“沒聽到她剛才說了什麼嗎?”

沈放:“……”

他怎麼可能沒聽到。

——叫江遇白那個狗崽子給我爬回來!

狗崽子……

他不由得看向後視鏡,讓他驚奇的是,虞小姐罵他是狗,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可是,如果三爺你不出面,這件事可能談不成。”

“沒聽到她說要扣我月錢?”

沈放:“……”

再一次愣住了。

一萬出頭的月錢能和這十個億比嗎?

而且,對方可是他最敬重的一位長輩,為了月錢,難道要白白得罪不成?

江遇白放下手中的面具,脫下西裝外套,沒再停留,直接往醫院走去。

醫院。

急診中心。

不知過了多久,虞桑晚迷迷糊糊的趕緊有人公主抱著她行走,又聽到醫術護士的聲音。

那人似乎是抱著她去不同的科室做檢查。

她想睜開眼,卻沒有力氣。

只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檀香夾雜著木質冷香的氣息,清冽十分。

是江遇白回來了嗎?

還是周辭?

慢慢的,再一次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終於睜開了眼,只覺得眉心一跳一跳的疼。

胃疼已經緩解了。

她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才想起來之前在和白爺吃火鍋,突然胃病復發被他送去了醫院。

再就是,等到周辭過來,她徹底昏睡了過去,後來發生了什麼完全不知道了。

刺鼻的消毒水氣息在鼻息間蔓延,有些嗆鼻。

伸手按壓了一下發疼的眉心,輕輕蹙起黛眉,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

迷迷糊糊,感覺到有個人抱著她走了很久很久。

她輕輕動了一下,側目的瞬間,才發現有人坐在她的病床邊。

“醒了?”

突然,身旁男人低啞磁性的嗓音傳來。

虞桑晚聽到這個聲音,心口一顫。

抬眸看過去,就看到江遇白那張深挺的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