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質問如同一道沉重的枷鎖,壓在方穎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那冷厲的態度,突然讓人有些信服,不由得冷靜下來,試著去分析她說的話。

難道,長存真的不是方穎製成的?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方穎的臉上。

眸光充滿著審視,直勾勾的盯著她。

方穎不敢有任何慌張的神色,更不能輕舉妄動。

幾秒後,她輕輕笑了,笑出了聲來,眼底光芒明媚,洋溢著自信。

笑容十分張揚,又像是聽了個笑話,笑著說:“虞小姐,長存當然出自我手,你開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她的嗓音沒有絲毫顫抖,神態放鬆,就好像只是聽了一個玩笑話,並沒放在心上。

毫無半點心虛。

這樣的心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一次得到了許多人的信任,目光中的審視都消失了。

虞桑晚倒也不急,直接問道::“方小姐如此肯定,不如,再調製一瓶長存來為自己證明。”

方穎手心裡都是汗,卻還是表現得絲毫不慌張:“虞小姐,我不太理解,我為什麼要因你個人質疑,就去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我說過,不再調此香是原則問題,也是在尊重白二小姐,既然是獨一無二,絕不可能再調製出一瓶來,虞小姐是在慫恿我做一個沒有原則的人麼?”

大家聽著她鏗鏘有力的聲音,也點了點頭。

季南夕再一次帶動大家的情緒:“虞桑晚,你發出這些毫無依據的疑問,分明就是在轉移大家對伊莎香水有毒的注意力,為了不被譴責,不惜毀掉一位大師的名聲,還恬不知恥的讓大師破壞原則,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虞小姐,你還是好好說說伊莎的問題,不要為難方小姐了。”

“給方小姐道個歉,這件事就當沒發生。”

“剛才方小姐說的那一番話,也讓我更相信方小姐就是是檀月,天才調香師,當之無愧!”

“好好道歉,再給那些因為使用伊莎香水過敏住院的人補償,登出伊莎集團的資質,從此不再踏入香水行業半步,這件事,就算了了。”

大家已經徹底不相信虞桑晚了,看她的眼神充滿著鄙夷,好像虞桑晚不是一個人,而是邪魔歪道。

這時,會場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皺著眉說:“我們老師講過,做人做事都要講道理,那位虞姐姐好像只是想探究長存的理念,但那位方姐姐……”

說著,少年看向了方穎,有些疑惑的仰著頭看自己的父親:“我也想知道長存最深的奧妙,可每一次都被那個方姐姐打斷,我聽著,方姐姐說話好像很有道理,可卻讓我莫名其妙的覺得虞姐姐讓人討厭,可是爸爸,老師說過,不能隨便因為別人的話就去討厭一個人,然後忽略很多東西,我很抱歉因為方姐姐的話討厭虞姐姐,現在看到大家都在罵虞姐姐,我反而感覺虞姐姐不是在汙衊方姐姐,為什麼大家不聽她講最重要的說完,就要因為方姐姐的話去攻擊她呢?”

方穎聽完,臉色一僵,臉頰頓時紅了起來。

她不曾想,這番鏗鏘有力讓人信服的話,卻被一個小學生聽出了其中的含沙射影。

她確實是用言語煽動大家去攻擊虞桑晚,想以此解困。

少年的聲音並沒有對某一個人厭惡,只是好奇。

在這個年紀,正接受著教育,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很認真,很清澈。

他這麼一問,倒是問到了許多人。

也才反應過來,虞桑晚從頭到尾都只是對方穎檀月這個身份有質疑。

反過來,方穎說的話才讓人覺得虞桑晚在帶節奏,倒讓大家覺得虞桑晚是為了降低伊莎給消費者的傷害,故意拉檀月下水的心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