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如何拒婚,還真的得想個萬全的法子才行。

蔡弘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朝皇帝拱了拱手:“啟稟皇上,微臣偶然得知,方大人的確是定過一門親事,但那李家早已搬家,如今十年沒有音訊,想必是自動放棄了這樁婚事。”

皇帝面色漸沉,不悅地睇著他:“蔡愛卿,你怎麼會知道方言定過親?怎麼德妃還特意提起這件事?”

蔡弘語塞,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這件事分明就是他透過德妃向太后提起的,而且是趁著皇帝在場的時候,太后十分贊成,給皇帝一說,才有了這賜婚之事。

如今,他也知道方李兩家的婚約,卻不跟德妃說,若是他早說了,自然就不會給方言賜婚了,這件事令皇帝十分不悅。

此時,他身上已經給滲出層層細汗,極力想著措辭。那邊方言開口道:“回皇上,微臣的確與李家有婚約,雖然不知道李家小姐現如今如何,但方某卻不能擅自成婚,若是將來李家回來了,一是沒法跟人家交代,二來恐傷李小姐名聲,三來愧對父母,請皇上恕罪!”

他說得言辭灼灼,冷步雲沒有反駁的理由,點了頭應道:“朕今日才得知,方愛卿不僅飽讀詩書,有治國的雄韜武略,還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好,朕成全你!”

一面看向嚴總管道:“將那份聖旨毀了吧,朕得此忠義之士,不在乎出爾反爾,都怪朕此前太魯莽,沒有探清方言的意思,多虧蔡愛卿費心了!”

最後一句話,皇帝是看著蔡弘的眼睛說的,目光中的探究,讓蔡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皇上這麼輕易就饒恕了方言,他怎麼都想不通!

方言鬆了口氣,跪地謝恩:“多謝皇上體恤,微臣心有惶恐,願自罰俸銀三年,請皇上准許!”

冷步雲哈哈大笑,“方言啊方言,你倒有些意思,好,就依愛卿之言,罰俸三年!”

事情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去了,冷嘯風等人鬆了口氣,卻將太后氣了個倒仰,狠狠地將手邊所有瓷器一股腦兒拂到地上,怒不可遏。

“皇帝,你真是要跟哀家對著幹是不是,哀家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

一巴掌拍到桌上,太后朝趙嬤嬤命令道:“去,將方言押來,哀家要親自問話!”

趙嬤嬤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高唱:“皇上駕到!”

太后一怔,冷哼一聲:“他倒來得快!”

趙嬤嬤忙折回來,“太后,要不要清掃一下?”

地上一片狼藉,皇帝來了可不太好看,趙嬤嬤等候著太后的示下。

“不必了!也來不及!”太后手一揮,正好,她倒要看看,皇帝是不是要明著跟她撕破臉皮,若是那樣,她有的是法子治他,就是一頂忤逆不孝的罪名也能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趙嬤嬤只好立在一旁,裝作低眉順眼的樣子,皇帝進來正好看到盛怒中的太后。

“母后,因何生這麼大的氣,哪個奴才惹了您,發落出去就好,犯不著為些閒事氣壞了身子!”皇帝臉上帶著笑,關心地詢問。

太后指著趙嬤嬤就斥道:“蠢東西,一點事都做不好,還不快讓人來清掃?是不是要傷了哀家才知道善後?”

趙嬤嬤連忙應了,出去喚了人來打掃。

皇帝冷步雲就在一旁說著寬慰的話,太后心裡冷哼一聲,懶懶地道:“哀家真是不中用了,說句話連奴才都不上心,若是再過幾年,只怕還不定成什麼樣子。哀家為什麼要活這麼久,還不如早去地下陪陪先皇,也有個人說說話解悶兒!”

她一邊說一邊含了淚,看向皇帝的目光帶著質問。皇帝怎麼不知道她在指桑罵槐,笑著勸道:“母后您多慮了,父皇在天之靈看到您容光煥發,過得無憂無慮,想必也替您高興呢。兒臣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