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藝術家,已經租不起工作室,甚至連住的房都租不起了。藝術家,光有藝術,沒家了。

看到一些畫家放棄了藝術追求,用僅有的錢加盟成都小吃、國貿烤翅、馬蘭拉麵、桂林米粉,弄個小門臉維持生計。戴川邦心裡不落忍,憋著扶植窮困藝術家一把。於是他緊急開始策展,希望透過人脈關係給藝術品賣個說得過去的價,讓藝術家們能夠安心創作。

在藝術品放之四海而皆牛那陣兒,戴川邦從中段殺了進來,聚斂了一些藝術大腕有升值潛力的作品,基礎工程還算牢固。但由於進圈較晚,戴川邦並沒有獲得那些藝術駭腕的炫目資源,巔峰藝術家一個也沒收,僅在一線弱二線強的畫家中,有所斬獲,屬於中打中鬧,不上不下。

不過,戴川邦的勢頭還算流暢,他的策展趣向和藝術品位比較獨到,劍出偏鋒而又鋒芒直逼,不是歪逼。他所創立的“北京坐莊藝術基地”已小有名聲。起照的時候,本來想叫“北京連莊藝術基地”,但工商反感這一稱呼,怎麼看怎麼也不像藝術基地,而像麻將基地,並且還號稱連莊,還讓不讓別人活了?退一步,低調些,坐莊吧。

戴川邦不得已只好求其次,坐莊就坐莊吧,反正在莊上,沒準兒還上樓。在北京來廣營費家村的坐莊藝術基地,戴川邦收了不少新銳藝術家和潦倒藝術家,新銳藝術家是80後,潦倒藝術家是北漂族。戴川邦跟他們放出話來—給你們三年,必須成腕兒,否則滾!

9。

窗欞旁

淚光柔和了驕陽

琴聲正咀嚼著傷

而我在等待破曉的曙光

當凱旋曲開始悠揚

旭日從東方破浪

頷首期待我有一雙硬肩膀

這是南拳媽媽的《破曉》之歌,混過夜店並且混駭的人,都見過破曉時分。我見的破曉比正午都多,一度甚至喜歡上在破曉時分,把人生看破了。

北京的黎明,天真的亮了。我經常以為黎明是黑的呢,一查小學課本,黎明不黑,黎明前的黑暗倍兒黑。

悶在三里屯的VIP裡,喝著古巴Havana Club7年黑朗姆,不知不覺,東方既白。

白天是服裝市場,夜裡是鬼混的夜店,白天賣衣服,夜裡賣靈魂,搭配得極順溜兒,不擰巴。

China Doll這家夜店的意思是“中國娃娃”,我喜歡叫它“剎那刀”。剎那之間就出刀,一柄犀利的中國刀,刀聲如風,中國刀下,多少尖孫色糖夜夜笙歌。

三里屯北街,這是我1997年開始混的場子,一邊是軍人站崗,一邊是小姐站街,中間是我們站著喝酒,渾然一副混搭的後現代風格。博爾特、菲爾普斯2008奧運會來到三里屯的同裡小街,就流連忘返。

由於08奧運會、09建國60年大慶強勢清場,三里屯北街素淨了許多。雞頭媽咪拉客幾乎絕跡,站街的小姐昔人已成黃鶴去,此地空餘花滿樓。不過,拉客的還有,讓客人進酒吧坐坐,號稱裡面有樂隊有表演,這都是蒙外地遊客的。還有人問你要身份證、要發票、要文憑、要駕照麼?我說都不要,我只要二胎,你管麼?

北京的金山上 Chapter 1(5)

三里屯北街,是北京最爛的一條街,當然也是最具標誌性的一條街。北街往後,西北方向,屬於三里屯后街,一度想叫成新三里屯,沒有叫成功,因為那些地產開發商,沒有三里屯的靈魂,靈魂在我這裡。

隨著“太古廣場”的興起,三里屯變成了都市村莊(Village),從而進入後三里屯時期。物質力量和人文情態發生重大變革,概念重組直取三里屯的核心,中西混搭漸成主流。但哥們兒還是喜歡原生態的,俗了吧唧的那種老三里屯概貌。

08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