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如今卻成了生活必備,極類古代不得志的官宦,優遊林下,怡情山水,足見問題。

薛向接過酒瓶,仰頭便倒,一道悠長的酒柱射進他嘴中,頃刻,大半瓶酒便被他一傾而盡,倒轉空瓶晃了晃,道,“好酒,喝得口滑,沒給您剩下。”

蘇燕青知曉他心意,擺擺手道,“你還真別覺得是我老頭子矯情,我在這兒真挺好,用不著替我幹那魯提轄拳打高衙內的事兒,不到那份兒上。”

薛向道,“叔,這事兒您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道理說了算,事情的究竟,我會弄清楚的,您且在這檔案室待兩天,安心等我訊息。”

正說著話,先前在李主任辦公室費力搶奪禮品袋的年輕人搖了進來,瞪眼道,“蘇燕青,你這怎麼還有酒瓶子,好哇,讓你管理檔案室,是校黨委對你這待罪之身,最大的仁慈,你不思好好改造,竟然在工作時間把酒瓶子拎進來了,翻了天了。”

說完,衝薛向擠擠眼,“你可是見證人,走,跟我到校領導那裡作證去!”

薛向喜道,“說得太對了,走,找你們領導去。”說著,便朝屋外行去。

年輕人瞪了蘇燕青一眼,緊隨其後,出得門來,薛向道,“老蘇是怎麼落難的,麻煩跟我說說唄。”說話之間,伸手遞過一支萬寶路。

那年輕人揮手拒了,笑道,“咱不好這一口,聽說華羅麗的海貨不錯,挺有名的,一看你就經常吃,哥們兒可是連味兒都沒嘗過。”

薛向心想,“你這孫子準是看見姓李的搶了老子給老丈人準備的肥貨,竟也動起了老子的心思,真是爹銼銼一個,娘銼銼一窩,堂堂京大,教育菁華,祖國之花,竟讓這等混賬掌了印把子。”

嘴上卻道,“我是送得多,自己哪捨得吃,這次兄弟不是不知道你老兄麼,下次再來探視李主任,保管一併補上。”

年輕人見他上道,假模假式地客氣幾句,便詳細說起了蘇燕青緣何倒臺。

原來,是因為蘇燕青在講授的課堂上,旁徵博引,大量引述了西方哲學思想和經濟思想,還談論了無政府主義的種種。

按道理說,老師不拘泥書本,詳實地、生動地傳道授業,該是學生的福氣,更是優秀教師的特徵,偏偏就有人抓住漏洞,大做文章,給蘇燕青戴上了“某某化”的帽子。

時下,理論界交鋒正熾,某化威名大熾,從中樞到地方,人人聞之色變,校方對蘇燕青的行為雖有爭議,但誰也不敢拍板,如今京大可不是薛向就讀時,周樹人這種個性化老領導當家的時代了,校方領導無不來自四平八穩的黨政部門,政治敏銳性驚人。

他們處理這種問題的手段,自是駕輕就熟,有爭議就擱置。

對蘇燕青不做政治上的處置,保持待遇,調離崗位,再有人稍稍從技術上進行下操作,堂堂哲學系主任就此調到文件室,整理起了文件。

而蘇老爺子又去遠遊,蘇美人赴美,蘇燕青常年吃住在校,事發雖已有些時日了,竟是訊息高度保密,以至於薛向也是今日方才撞破。

“該,蘇燕青如此囂張,早該有今日了。”

年輕人恨恨做著最後陳詞。

薛向道,“蘇主任倒了,李主任接班,這不挺好麼,怎麼,李主任對蘇主任就那麼大意見?”

年輕人張口欲答,忽又止住,神秘笑笑,“你問這許多幹什麼,辦公室政治,不足為外人道也。”

第一百二十五章闖會

薛向笑笑,忽地,捂了肚子道,“內急,你稍稍等會兒。”說著,便掉頭朝角落奔去,卻不是向廁所方向,而是直奔樓下去了。

出得哲學系大樓,直奔未名湖轉進,尋到一處電話亭,撥出兩個電話,便在湖邊尋了一處石凳安坐,西風吹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