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內,更是再無第三人。

霍無病坐在打磨得光滑的地板上,身子依牆靠了,似乎只有著冰冷的大地和牆體,才能稍稍沖淡他心底的燥熱。

今晚,就是他霍某人選定的揚眉吐氣。一雪前恥的光輝時刻。

為等這一刻,霍無病已然策劃了許久,籌備多時。

他似乎已經聽到勝利女神歡快的腳步聲了。

而這勝利女神越是靠近。他便越是心急,他實在有些忍不住要早早扯些勝利女神的面紗。一睹那絕世芳姿。

“無病,你說薛向該不會不來了吧?”

薛亮忽地出聲問道。

雖不是主角,但薛亮心中的興奮毫不比霍無病來得稍弱。

時至今日,他薛某人已然摸清了薛向的家底。

當弄清薛向身份的剎那,這位薛亮同志結結實實給了自己響亮的一耳光,心中恨恨想到:要是知道同宿舍臥著這麼位太子爺,還是同姓,稍微努力努力。不就成了極好朋友,論套交情,我薛某人會輸給姓彭的和姓崔的倆蠢蛋,如今,連這倆位都跟薛向打成一片,我薛某人若未誤入歧途,搞不好已經認了薛安遠將軍做叔了,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儘管心中無限可惜,但事已至此。薛亮也自知再無回頭路,不如一門心思跟著姓霍的幹到底。

且據霍無病透出的訊息,薛家對頭不少。不說別的,今次霍無病這邊積蓄的力量,就極是可觀。

若是經此一役,他薛某人立下功勞,未必不能另闢一條晉身之階。

且今次行事,乃是細細幾番籌謀,已成完全之策。

薛向若入彀中,必無幸理。

唯一擔心的是,薛向太過聰明。不肯入套。

“哦,你怎麼覺著薛向不會來?”

霍無病頭也不抬的道。雙手舉高手裡的瓷豬,迎著空中射來的光線。仔仔細細打量著瓷豬,好似浸淫古玩多年的老掌櫃在考究一件稀世珍寶。

薛亮道,“幾番交道打下來,薛向這人是什麼樣式,你我都清楚,絕對不是好惹的,更不是楞貨,無病你突然去他宿舍,就搶了個瓷豬回來,是不是太突兀了,目的也太明顯了,相信以薛向的聰明,只需稍稍動腦,就能窺破關鍵,擺明了是引他上鉤嘛。”

“若薛向再往深處想想,肯定能猜到咱們引他來,就是準備好了手段,準備對付他,既然如此,人家肯定不來了,方才你那個電話,打也白打,他就是為了面子,在電話裡應承了,我想多半也不會來的。”

後邊還有幾句埋怨的話,薛亮沒有吐出口來。

去薛向房間搶瓷豬的主意,是霍無病想出來的,當是,他就不同意,認為霍無病太過兒戲。

雙方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要拿個小兒玩意兒做爭奪焦點,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然,霍無病一意孤行。

此刻,薛亮心頭真是半點底氣也無,深怕一盤巧思妙句到此崩盤。

“老薛,你還說了解薛向,我看你是一點也不瞭解,我敢跟你打包票,今兒就是天上下刀子,薛向也一準兒會來。”

說著話,霍無病依舊將注意力投注在瓷豬上,神情極是專注。

“憑什麼這樣講?”

“憑什麼,就憑這個!”

霍無病輕輕將瓷豬往天上一拋,伸手一把接住。

因為這隻瓷豬,霍無病捱過薛老三的暴打,對此物,他記憶猶新。

且這玩意兒當時放在薛老三枕邊,可以想見便是薛老三心上人所贈。

眼下,為對付薛老三,迷局已然做好,就差請君入甕的引子。

設局的幾人幾番僵持,卻是無果,霍無病腦海裡陡然跳出那隻瓷豬,遂拍板定計,趁著薛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