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古老醫學禁咒。

總之。薛老三就是站起來了,好在為了避免驚世駭俗,這傢伙到底沒有杵拐就走。而是坐上了那特製的輪椅,開始樓上樓下的亂竄滿跑。

這日中午。薛老三用手搖著輪椅,到了三零一總院的碧波池畔,風和日麗,秋光動人。

他拿了一捧魚食,用手抓了向池邊的幾叢錦鯉緩緩投擲,一盒魚食剛剛投完,他身後終於有了動靜兒。

一身便裝的戚如生,悠然出現。抓拿了輪椅的扶手,推了薛老三向左側的楓林小道行去。

昨夜新颳了大風,風急樹舞,將這剛染得紅透的楓葉從樹上搖落下來,鋪了淺淺一層,林外的陽光一射,燦然一片。

輪椅碾著楓葉鋪就的小道,發出嘩啦的響聲。

薛老三先開口了:“老戚,去看過小五吧。”

這是薛老三這幾日憋在心裡最深處的一個名字。

“剛回來,你不必太過哀痛。小五他死得其所,在天有靈也定當欣慰,何況他原本就命不久矣。作為飛行員,能死在駕駛艙裡,總比病死於床榻要來得光彩壯烈,更何況這次單位給他評了烈士,記了二等功臣呢個,老家那邊我也剛去探視,拿了一筆可觀的安家費,縣政府那邊也打好了招呼,總之。該替小五辦的,我都辦妥當了。你就安心將養身子吧。”

戚如生推著薛向緩緩前行,目光堅毅。不帶有絲毫的感情。

嘴上如是說,他心中實在是不滿自家這位少主的兒女情長。

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哪位曠古絕今的偉大人物,登上那九霄絕頂,不是踏著無數殉道者的骸骨堆成的祭臺。

而這位少主本身無論是智謀,還是能力,城府,都是絕佳,不,簡直就是妖孽天才。

可偏偏在這個道理上,參之不透,且執迷甚深。

是以,這件事上,戚如生簡直就懶得跟他溝通。

很多時候,該他這位門下走狗擔負起來的,他一體承擔了就是。

為了少主的千秋大業,他的手髒也就髒了,有些秘密這位少主還是不知道的好!

原來,那位在這場事故中喪身的飛行員小武,根本就不是得了晚期血癌。

一個血癌的飛行員,去哪裡找?真就是找著了,病例真那麼好掩蓋的?

畢竟,今次所謀極大,稍有半點差池,便是天翻地覆。

作為總策劃的戚如生,將薛家人的事業,作了自己的畢生功業,怎會允許出現這場驚天動地的駭世計劃,出現如此大的漏洞?

顯然,那個小武根本不曾犯什麼血癌,而是被他從薛安遠特衛隊中挑揀出來的死士。

然,戚如生深悉自家少主的脾性,便在此事上作了隱瞞。

以至於,薛老師到現在還以為小武因是必死之身,才作了這般捨身壯舉。

卻說戚如生話音方落,薛老三伸手抓住了車輪,前行的輪椅頓時便止住了去勢,定在了原地,“老戚,我希望以後不要從你嘴中聽到如此冰冷的言語,不管小武有沒有患血癌,因我而死,總歸是事實,人生有命,何其珍貴,今次我也實是不得已而為之,但願今後再無有無辜良善之人,因我薛向而喪命。”

雖然一擊幹掉了近乎所有橫在眼前的敵人,薛老三本身並無多少興奮。

究其原因,這種手段,根本就不是薛老三向來所奉行的陽謀,堂堂之陣擊之。

眼下之謀雖成,卻是付出了絕大的犧牲,先不說小武因此喪命,他薛老三雖是自傷,也的確遭遇了莫大的痛楚,和肉身毀壞。

更重要的是,但凡是陰謀,總是見不得的人的,隱患重重,不知道哪一天,哪一環漏出破綻,就成了天大麻煩。

當然,薛老三並不認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