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三位副局長。二位副書記,一躍跨到了市局二號的位子上,憑什麼???

答案不言自明,定然著落在這位神通廣大的薛主任身上。

悟透此點後,趙剛焉能不恨不悔?

一想到薛向前兩次遭遇困難時,他自己以比耗子鑽洞還快的速度撤退。他就恨不得立時狠很甩自己幾耳光。

他知道薛向對自己是有看法的,更知道這種看法,不是靠請客吃飯,送禮物之類的能彌補的。

薛向越是客氣,他知道自己和薛向隔得就越遠。

明明當初是自己最先結識。示好這位薛主任的,如今。偏偏讓鐵進拔了頭籌,趙剛心裡真是無法釋懷,可他又不知道怪誰,若真要怪,還得怪他將官場上那跟紅頂白的一套浸淫得太深了,深到在官場上所有的行為,都以之為準則。

弄得如今他趙某人,看似在市裡朋友遍地,交情滿門,可真正肯像薛向這種花死力氣推鐵進這般的朋友,卻是一個也無。

想著想著,趙剛幾乎被魘住了,一陣穿堂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才激醒過來。

“晚冬將春時節,趙主任穿得有些單薄啊!”

薛向早看出趙剛面色不對,雖不知他在想什麼,卻大略猜到定然與鐵進升遷有關。

趙剛麵皮快速復原,豪爽笑道,“還不是聽說你薛主任回來了,上趕著給你拜年,走得急了,才成了這般模樣!得得,今兒晚上,咱們就在薛主任這兒湊合一桌,晚上我下廚,讓你們嚐嚐真正的秘製九頭鮑……”

一餐晚飯直吃到晚上十點,一幫人才告辭離去,薛向收拾好狼藉,返回小傢伙房間時,她已經抱著小白,睡得熟了。

草草洗漱罷,他便上床躺了下來,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伺候完小傢伙吃罷早飯,便吩咐她在家抓緊完成寒假作業,鎖好門,薛向便駕車辭出門去。

薛向此去,正是給他在明珠的一幫領導,朋友拜年。畢竟官場是最典型的關係社會,平時可以簡慢,可逢年過節,這禮數一定得周全。

要說薛向來明珠不過小半年,可細細一數,這要拜到的人家卻是不少。

昨天造訪的鐵進、趙剛四位不須說,那是定要去的。

除此外,就是市委辦公廳的一幫領導,不管平時熟不熟,同一個系統的領導,無論如何得顧全禮數。

這些零零碎碎走完,剩下的也就是最重要的兩家——陳道林、汪明慎這兩尊大佛。

既然要拜到的家數不少,且又是新年上門,人家少不得要留飯,若是薛老三盲目行動,這十多家,弄不好花上一個星期也跑不完。

好在,他算計精準,規劃好了拜訪順序,按照級別,由低到高來,如此一來,脫身就極易了。

碰上趙剛賴死賴活要留飯,薛向便說和蘇曉嵐主任約好了,中午在她家吃,如此一來,趙剛除了豔羨,就是借他倆膽兒,也不敢強留,而薛老三轉身就去了鐵進家。

可真到了蘇曉嵐家遭遇留飯時,薛向又回搬出陳道林,前者自然又得放行。

如是往復,一招太極推手,讓薛老三使得出神入化,一上午功夫,便連串了八家。

抬手看看錶,堪堪十一點的時候,他便調轉車頭,奔回家來,又開始給小傢伙準備午飯。

一餐飯吃罷,又陪她說了會兒話,解析了幾道數學題,小傢伙便開始午休了,薛老三便待再度出門。

未成想,他剛關上小傢伙的房門,電話響了,快步行到桌邊,伸手接過,聽筒裡傳出的竟是小妮子的聲音。

“薛向,我元宵節到明珠,可別忘了你說的喲!”

那邊一句話說罷,不待薛向回話,竟自掛了。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