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恢復過來,就不得了了,神情激動的蔡衙內恨不能把天都砸個窟窿。

試想他蔡衙內,何等樣人,居然他媽的被人抽耳光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更讓蔡京想想都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是,挨抽了,他蔡某人竟然沒還手,就窩窩囊囊地被人拖出去了,丟臉啊,慫包啊……

蔡衙內無限怨念,當時就拔了嗆,要衝出門去,一槍將姓薛的給點了。

虧得張徹的通訊員小馬激靈,及時叫來了蔡京從原黑水縣公安局弄進治安大隊的幾名警員,這才將蔡衙內製住。

饒是如此,蔡衙內也聲嘶力竭折騰了十多分鐘,直到此刻。

鬧著鬧著,蔡京也漸漸乏了,畢竟根據人類的行為心理,面對慘事兒,往往都要經歷拒絕,排斥,冷靜,最終也只得接受。

蔡衙內鬧騰半晌,嚴寬三人,在張徹的嚴令下,強忍著不搭理他。

蔡京自個兒鬧著鬧著,心氣兒就沒那麼高了,頭腦開始冷靜,一冷靜,一想事兒,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拿槍去找薛向,根本就是自掘墳墓,最大的可能是,還沒等尋著薛向,便被陳道寬,曹偉先開槍擊斃了,且死了也是白死,還得背上洗刷不盡的汙名。

想通此節,蔡京最後一絲傲氣,也消失殆盡,胸腔裡就剩了滿滿的屈辱。

聞聽蔡京聲勢轉弱,張徹知道該給這位蔡衙內遞把梯子了,“蔡主任,大丈夫能屈能伸,昔年,韓信能受胯下之辱,和你今日比起來如何?狂喝亂叫,衝動暴躁,只能稱了別人心意,讓人瞧了笑話去,於大事半點無補,韋副隊長,你們幾位鬆了吧,先出去,蔡主任已經沒事兒了。”

幾番爭鬥,可以說幾乎是張徹在單挑薛老三,雖然最終都失敗了,但那一個又一個的巧計和連環,已經完全豎立了張徹在這個圈子的話語權,便是蔡京仗著衙內之威,都不得退居次席。

張徹話音方落,那幾位警員便小心地鬆開蔡京,退了出去。

蔡京搓了把臉,啪的一聲,伸腳將門踢上,陰沉了臉,道:“誰幫我讓姓薛的身敗名裂,我姓蔡的以身家性命起誓,保他個正廳的前程。”

譁!

饒是屋內四人各自心機深沉,且對蔡衙內含恨說出的言語,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唬了一跳,誰也沒想到蔡衙內會丟擲這麼個誘惑桃子。

誠然,如今的蔡衙內不過區區副科級,要保人正廳級前程,聽著有些可笑,可架不住蔡衙內有個威震西南的伯父,以那位對蔡衙內的寵愛,蔡衙內拼死相求,此事大有可為,大家夥兒費心費力巴結這蔡衙內,為的是什麼,為的還不是能儘可能離那位蔡書記近點兒,奢望能走進蔡書記的視野。

揣度罷了可能性,眾人滾滾一顆心全撲在了那正廳級的誘惑果實上了。

四人中最年輕的趙明亮也三十七八了,而張徹,嚴寬,蘇全,俱在四十五六上走,雖然尚可算年富力強,可以三人如今的級別和上面的人脈,想走到正廳級,無疑是天方夜譚。

沉浮宦海,誰人不是一顆心思火熱要力爭上游,如今,機會擺在眼前,便是最沉穩的張徹也忍不住熱血沸騰了。

“首長言重了,咱們都是自己人,姓薛的和咱們早不共戴天了,何須首長如此許諾!”

趙明亮嘴上勸慰,一顆心卻比誰都滾燙,善於拍馬逢迎之輩,通常名利之心較之旁人更甚。

不料,這回蔡衙內卻不領情,不耐煩擺擺手,“我姓蔡的言出必踐,絕不開空頭支票,張主任,這裡你年紀最長,官位最高,也最瞭解姓薛的,你說說下一步咱們怎麼辦。”

張徹道:“幾番交手,薛書記的本事,同志們也都見識過了,說聲八臂哪吒都不為過,跟他做局,希圖速勝,那是僥倖,我看近一階段,同志們都不要動作,配合班子把各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