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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這一段的工作,確實出現了一些紕漏,周書記要批評我,我虛心接受,可要說,僅僅到目前這個地步,就蓋棺定論,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除了因為王勝利的事兒,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讓周書記如此急迫地給我下組織結論,如果周書記一意孤行,我保留向省委申訴的權力!”
啪!
好一記響亮的而光,抽得周道虔雙眼由赤轉紫,耳膜轟鳴,有些發懵。
在場眾人,也徹底見識了薛老三的本來面目,什麼是活土匪,這就是活土匪,強悍的戰鬥力,彪悍不羈的傲上風骨,實在讓人震撼莫名。
薛老三就是這樣的人,面對強權,從來是硬橋硬馬。
不過話又說回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不硬。
再不硬,周道虔鍘刀都挨著後脖頸了,人連坑兒都給他挖好了,就剩落棺材的了,他薛老三再不反擊,就等著變肥料吧。
當然,薛老三也不會無理亂言,而是敏銳地抓住周道虔的漏洞,側而擊之,扭轉局面。
的確,看著指名道姓,光明正大的說周道虔“公報私仇”,有些匪夷所思。
畢竟,這屬於指摘一級組織負責人品行,是極了不得的政治事件,也虧得此時,無有德江地委一級的領導,要不然,想圓轉都圓轉不了,薛老三和周道虔只能死磕到底,倒下一個才算。
不過,薛老三以王勝利之事,指摘周道虔公報私仇,周道虔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誰叫王勝利是其姻親,不管他周某人是不是出於此種動機,但給外人的感覺如此,那就夠了。
更不提,薛老三說的也在理,如今招商工作還未塵埃落定,要論成敗還為時過早,你周書記就迫不及待跳出來指摘,這不是既有動機,又有行動麼?
而貌似薛向佔理,可若真要辯這“公報私仇”,官司打到省委一級,薛向鐵定是輸。
因為一級組織負責人的威信,上級組織天然要維護,對薛向用臆斷,挑戰周道虔權威的行徑,除了打壓還是打壓。
按說,情況對薛向無利,薛老三為何還敢幹。
原因有二,一來,不放此勝負手,今日之事,就被周道虔做死了,他薛老三將遭遇難以承受的政治滑鐵盧;
二來,此勝負手,對薛老三是自損一千,但也有殺敵八百的功效。
因為省委即便維護了周道虔的威信,可週某人在給薛向下組織結論上的迫不及待,終究難脫公報私仇的嫌疑,將是一輩子無法洗刷的陰影,即便在德江書記位子上待著,只怕仕途也就到此止步了。
而最大的可能,省委讓他在德江坐上年餘板凳,待維護他書記的面子工程終結,就調離了他了事。
而周道虔這麼個年富力強的幹部,幾乎想都無須想,必然是在政治上有大抱負之人,這樣的人物,如何能容忍仕途到此終結。
既然周道虔志在仕途,自然不肯跟薛老三以命換命。
說來,薛老三此舉弄險成分極大,可實際是算定好了結果,可謂有驚無險。
此外,尋常幹部即便尋見了上級領導的此種破綻,也決計不敢抓住,要不然,就算你僵住了上級領導,也扛不住上級領導的後續打擊。
也只有薛老三這種背景深厚的衙內,才敢做此一擊。
一念至此,薛老三又開始感激起薛安遠這位紅一代伯父了,沒有他老爺子餘蔭,哪有他薛某人如今的八風吹來,我自不動的寫意,霸氣。
果然,周道虔鎮定了神色,丟下句“那我就代表五百萬德江人民等你的好訊息”,木著張臉,揚長而去。
周書記這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