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個乾淨。

張錦松自然也得了幾本,他這會兒已經慌了神,看薛向如此作為,顯然是真的把這一百多份檔案,在短短五天時間內看了個jīng光。

抱著最後的僥倖,張錦松翻開最上面一本瀏覽起來,這一瀏覽,最後一絲僥倖也被掐死了。但見數十頁檔案上,被用紅藍鉛筆,作了不下百十處備註,有用紅筆改著的錯字,有用藍筆劃出的不通順句子。若是隻一兩處還可說薛向是虛張聲勢,可這百十處鮮紅的小楷、豔藍的畫線,實實在在證明人家是通讀了全篇。

張錦松又神經質地把剩下三本全翻了,動作極是慌亂,弄得滿桌盡朝他看去。

薛向道:“同志們吶,看看這一本本檔案,再想想我說大家作風散漫,還是錯的麼?至於張錦松同志說我大白天睡覺,我為什麼大白天睡覺,現在我不說,想必大夥兒已經明白了。”

看著眾人機械地點頭,薛向還特意扭頭,問張錦松:“張錦松同志,想必你應該也明白了?”

後者此刻心中已然一片亂麻,既擔心薛向把那兩個豬頭的事兒捅出來,又對自己的計謀被薛向完破而失望,哪裡還有心神聽薛向是何言語。

薛向不管張錦松,啪的一拍桌子:“咱們宣傳部總計三十一名同志,竟然要我這個分管記,熬了五天五夜,去幫你們改錯字,理句子!這樣的辦事效率,這樣的散行漫為,根子上還是出在原來的管理班子上,不改變能行麼,不調整分工能行麼!”

原本,薛向上來就亮明的兩點——批評宣傳部作風散漫和調整班子分工,本就是順序遞進,由因及果的關係。此時,他把宣傳部的數十上百本問題檔案往桌上一擺,活生生的證據在此,任誰也挑不出理,攔不住他調整班子分工。

薛向呵斥聲中,眾人沉默以對!有羞恥心的也自覺平rì裡,混rì子混得有些過分了;混成老油子的則想十多年都這樣,我看部裡的工作也沒誰說三道四,怎麼就你薛某人來了就說不行了呢。

想歸想,卻是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觸薛向的眉頭,沒見威風八面的張部長都已經引頸就戮,任憑薛大記揮動鋼刀,照直砍了下來。

“行了,部裡的作風要整頓,首先從領導幹部抓起,現在我安排一下部裡的分工情況。李立同志,主抓檔案稽核和財務申報;邱明同志分管素材和審編;王燕同志主管後勤保障………………。”

薛向自顧自就為宣傳部二三十號人,選出了新的頭頭腦腦,而這五六人無不是先前他讓搬桌子,而未點其名、搶在最前的六人。這時,不知道多少人咬牙後悔自己手鈍腳慢,不知多少人暗罵薛向任人唯親………。

要說薛向還真有那麼點兒任人唯親的意思,當然這個親不是親人的親,而是親近的親,是任用那些願意跟他薛某人親近之人。當然,薛向此為,也實在是有他的苦衷。畢竟他在宣傳部幾無可用之人,任才選能,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定下的。而當前緊要任務,是徹底把宣傳部收進夾帶,是以,緊要的就是能用之人,而非有能之人。

就在得官之人慶幸、失官之人悔恨、丟官之人懊惱之際,張錦松一巴掌拍飛了身前的檔案,蹭得立起身來:“薛向,你不要太過分,我還是團委記會上任命的主任,你無權解我的職!”

本來,張錦松心底已經認栽了,決定讓薛向一局,打算再尋機會發難。哪成想薛向竟是下手無情,一通任命,居然把宣傳部,戳了個底朝天,讓他怎麼受得了?

薛向一挑眉毛,緩聲道:“張錦松同志,這是宣傳部在開辦公會,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另外,誰說解你的職了,你告訴我,你聽誰說的?”

“這,這…。。”

張錦松方寸大亂,真個是有苦說不出,薛向還真沒說、也無權解他的職,可按照薛向的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