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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六三年,我和李隊長在田字港和那畜牲遭遇之後,我便起了疑心。因為那五年來,我一直沒放下給老刀把子、麻三爺、王三炮報仇的事兒。對那畜牲的一切行蹤都好奇。那夜後,我也去了對岸檢視。李隊長看的是稻田,我這老炮卻沿著那畜生的壓痕,一路搜尋。終於在一片野罌粟林斷了那畜生的痕跡。料來這罌粟林便是那畜牲下得金牛山的終點。”
“罌粟?莫非是制鴉片的玩意兒!不對啊,瘋老…鄧老四,這玩意兒早被禁絕了,金牛山周圍怎會有?再說,那畜牲去尋罌粟林作甚?”老薑聽到奇處。便開了口。實在是鴉片這玩意兒太害人。老一輩人對之無不深惡痛絕。
鄧四爺道:“莫急,聽我慢慢說,那罌粟林生在一處土坡的背面,再說那地方人跡罕至。離田字港還有老大一段路哩,那畜生鬧過幾次詭異之後,田字港後面的那百畝田也荒了,沒人敢料理。是以,那片罌粟林更難被發現。再說,那是三花罌粟又不是尋常罌粟,不是老山客和老藥子,誰認得它來。”
鄧四爺解答完老薑的疑惑,接道:“我當時見那罌粟林起了大片的豁口,猜測定是被那畜牲啃食了,卻不敢斷定。當天我就在那片罌粟林百米開外的地方尋了處土坡,挖了個深坑,渾身塗滿了掩蓋氣味的羅蘭汁。天剛擦黑,我便躺進了坑裡,用枝椏覆蓋了身子,靜等那畜牲到來,好一窺究竟。哪知道等了一夜,太陽都生得老高了,還不見那畜牲的蹤影。可我仍不死心,回家灌了兩口稀飯,第二天又原地埋伏。哪知道那畜生還是沒來,如此六天,那畜生再沒現身。我絕望得都快放棄了,心道再等一天,不來拉倒。孰料,當天夜裡,月亮剛隱去,我便聽見西北方嗖嗖的響動傳來,抬眼望去,遠處的樹木不斷的向兩邊倒伏,那畜生到了……”
呀的一聲,又是啪的聲響,小孫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原來小夥子先前聽韓東臨講述那蟒吞野豬的故事,心中已然惴惴。這會兒,他又被鄧四爺的故事給代入了進去,只覺那可怖的大蟒似乎陡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嚇得一個激靈,便把碗丟了。
碎了一個碗,大小夥子立時滿臉通紅,先前喝酒尚不見他紅臉,這會兒,煙霞橫生,顯是臊得厲害。薛向笑笑,招呼老薑再給小孫拿個碗。小孫聞言,哪敢勞動老薑,竄進食堂便帶了個碗和掃帚、簸箕來,將碎瓷片子除盡。
這時,小傢伙拖著空碗奔了進來,說雞肉不夠吃,要大哥給盛滿滿一碗。原來,小傢伙抱著碗雞肉出去,一幫子大小娃娃全看得傻眼了,盯著那紅亮肥膩的雞肉,嘴裡的口水怎麼也止不住。
原來這幫娃娃各家雖都養了雞,可那不過十來只,都是用來活命的玩意兒,哪裡捨得殺。生的蛋,得拿去供銷社賣了,換回針頭線腦;或者有親朋坐月子、來客了、送禮,靠的不都是這些雞產的蛋;就算雞老了,不下蛋了,也得拿去供銷社賣了,誰捨得吃肉啊。
有的娃娃自下生就沒吃過雞肉,見了哪能不眼直。小傢伙本就是打算分給眾娃娃的,這會兒見娃娃們瞧得眼熱,立時你一塊我一塊,分了個精光,她自己卻是一塊沒剩。分到雞肉的娃娃們哪裡捨得一口吞下,抱著那塊肉舔了又舔,方才小心地、一點點地咬碎了,嚥了下去。小傢伙看得心中不忍,只覺這些好有本事的玩伴兒過得比自己還不幸福呢,饞肉都饞成那樣了。這不行,還得去弄一碗,好好給他們解解饞。就這麼著,片刻功夫,小傢伙拖著空碗又殺了回來。
好在今天中午老薑足足宰了四隻大公雞,頓了滿滿一大鍋,不然,還真應付不下來這些編外食客。這會兒,薛向哪裡猜不到小傢伙現在的職務是運輸大隊長,當下,就招呼準備端了簸箕出去的小孫,帶個海碗過來。幾個呼吸,小孫便抱著海碗奔了進來。薛向接過,給小傢伙連著山藥和雞肉,盛了滿滿一大碗,正準備招呼康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