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眼見天色越來越晚,薛向卻早已組織婦女社員在家做好了飯食。端來給九黎村的和徐隊長一夥兒食用。至於蔡高智和一眾老虎皮雖餓得肚子咕咕叫,卻沒人搭理。蔡高智和何進越想越憋屈,卻拿薛向沒有一點辦法,看得人家吃得稀里呼嚕。更覺餓得難受。何進餓得難受,轉身正待去取原先講演時沒喝完的茶水。充飢。哪知道,此處連凳子都被搬走了。哪裡還有水杯的影子。

蔡高智倒是想去尋蔡高禮,可問了一圈,都說蔡高禮去縣裡了,連蔡國慶也是這般說法。這下,二人徹底沒轍了。何進是個大胖子,分外受不得餓。這會兒,見人家吃得香甜,更是飢火中燒。眼見,事情僵住了,繼續堅持下去,也沒個結果。總不能真將靠山屯二千來人,都抓進公安局逼供吧。一念至此,何進吆喝眾老虎皮一聲,轉身就上了車。待眾老虎皮上車後,壓根不理站在原地發愣的蔡高智,一聲轟鳴,飆車而去。

蔡高智回過神來,連呼“等等”,哪裡有人理他。蔡高智回身,狠狠盯著薛向。薛向卻正埋頭扒飯,稀里呼嚕正吃得痛快,連個表情也欠奉。這時,看了半天大戲的鄧家有跑上前來,彙報說,朱龍醒了,直喊臉疼得厲害。蔡高智恍然大驚,方才想起自家的母老虎最疼這個侄子,萬不敢讓朱龍有任何損傷。蔡高智不再搭理薛向,轉身扭頭去了。

九黎村死人事件到此並沒有結束,何進和蔡高智受了郭民家的嚴令,豈能草草收場?靠山屯和九黎村打不開局面,二人便把目標瞄向了大王莊,畢竟那日大王莊也有十餘人在場。

哪知道大王莊雖是蔡高智的主場,卻比九黎村和靠山屯更橫,壓根兒不準何進進村,說是警察上門,準沒好事。至於問誰打死的人,更是聽都不聽。本來大王莊就驕傲得緊,靠山屯和九黎村沒叫這幫公安拿下,自己怎能認輸?更何況,打架是混戰,誰知道楊大明是誰打死的,搞不好還是大王莊的人呢。是以,大王莊人人嘴咬得死緊,無論何進發狠還是說軟話,皆是半點用處也無。

至於蔡高智更是在家被母老虎大罵,說是“你個老鬼專把夜貓子往村裡招,村裡人都戳老孃的脊樑骨了。再不趕緊把何進弄走,別想再上老孃的床,搓衣板準備好了”云云。

如是再三,折騰了個把星期月,何進和蔡高智算是徹底敗下陣來。一點證據沒抓著不說,兩人累得瘦了一圈。這十來天的磨合下來,蔡高智對何進的敬畏盡去,兩人倒了成了冤家。你埋怨我“二”,連自己侄子都反水;我埋怨你蠢,來辦案的局長被別人忽悠幾句,就變成了說書的,一說還tm兩三個小時。兩人如此不和,查案的事情自然沒譜。

……………………。。

半個月過去了,薛向以為這事兒不了了之了。哪知道,四月二十號,縣裡忽然下發了《九黎村村民楊大明死亡案的調查報告》,接著,薛向便收到全縣通報批評和黨內嚴重警告的處罰。

這天一早,薛向正趴在桌上看社裡新下發的《關於調高小麥徵收標準的通知》,徐隊長又來了。徐隊長這一來,才解開了薛向挨處罰的疑竇。

原來,郭民家接到何進胡編亂造的報告,認定就是靠山屯的社員打死了楊大明,力主要將薛向這個直接責任人一擼到底。而縣革委分管政法的副主任耿福林說證據不足,不能貿然定案。二人各有一幫支持者,班子會上便是好一陣爭鬥。眼看,郭民家就要一錘定音了,荊口地區的趙主任突然發話了。

趙主任的原話是:“京城來個同志,下到山溝溝裡也不容易,年紀又輕,沒有多少工作經驗,就不要求全責備了嘛。我看給個警告就好,相信有了這次教訓,以後該漲記性了。”

趙主任發話了,郭民家捏著鼻子也得認。認是認了,但是小動作還得搞!郭民家給了薛向最嚴厲的黨內警告不算,還全縣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