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本來,自然事半功倍,一上午就解決了兩本。高三的課本雖然稍稍艱深一些,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下午的功夫。

正在薛向埋頭演算的時候,叮鈴鈴,叮鈴鈴,堂屋的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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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啊,老爺子莫不是又手癢了?得嘞,您先幫我把茶泡上,我片刻就到。”薛向奔回堂屋,抓起電話,便自顧自地說了一通。以常理度,老爺子這會兒找自己準是下棋。

電話那頭卻不是老王渾厚的中音,而是一道沉穩的男低音,語氣竟出其的客氣,“喂,你好,是薛向薛同志吧?我是中Z部許部長的秘書劉勇啊,我們上回在五四食堂見過的呀。”

“喔,原來是劉大秘啊,你好你好。”薛向嘴上說著“原來是”,其實他壓根不記得那日的醬油黨秘書模樣,更遑論姓氏了。此時,他滿心的好奇,怎麼他給自己來電話了?

“記起來吧?呵呵,叫我小劉就好,或者我託個大,你叫聲劉哥。”劉勇不說正事兒,先在電話裡敘起交情來。

非是劉勇性本溫和,平易近人。要知道劉勇身為許子乾的文字秘書又兼著辦公室主任,在京城下層官場圈子也是一號人物。平日裡,誰逢著他,不得禮敬三分?就是下面地區一級的頭頭腦腦們回京述職,見著他劉某人也是笑臉相迎。

劉勇之所以擺出這低姿態,實在是薛向今天驚著他了。

原來,就在方才,劉勇親眼得見安在海橫衝直撞進了許子乾的辦公室。要知道這位宣傳部的二當家從來都是不溫不火的君子儀範,何曾見過他這般大失風度,進門前,不小心拌上門檻,險些摔了一跤。

安在海一進門就和許子幹吵了起來,爭論的物件正是薛向,說什麼“薛向是軍方的人,不是你能隨便調動的”、“你這是扇陰風,點鬼火,搞小動作”云云。

劉大秘哪敢聽這二位吵架,只得快速出去,將門帶上。不過,他到底知道了薛向的不一般。先前在五四吃飯時,他已隱隱覺得薛向和許子幹有關係。而今天,這小子竟然引動兩大重量級人物為之紅臉,連大員的體統也不要了,那可就太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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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哥來電話,有何指教?”薛向依言變了稱呼,倒沒多嘴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家電話號碼的。想來準是許子幹召喚自己,許大部長要查自家電話還不是手到擒來?馬永勝那兒就有。

“指教不敢當,確是公事,我奉許部長之命通知你,馬上到許部長辦公室報到。”

“去哪裡做什麼?”薛向聽他說得正式,愈發地好奇了。

“這個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薛老弟,你還是快點來吧,許部長臉色不好呢。那個,我先掛了,許部長叫我呢,門衛處我已通知好了,你報名就行,回頭咱哥倆再敘。”說完,劉勇不等薛向回聲,就把電話掛了。

“中Z部!去那兒做什麼?若是私事,許子幹大可還是通知自己去五四食堂之類的地方,沒必要這麼正式,還派了秘書傳話。可要是公事,自己雖是黨員身份,組織部自然管得上自己,可自己不過芝麻粒大,要管也輪不上通了天的中Z部。再說,自己是軍職人員,就是組織上找談話,肯定也是軍方出面啊。”薛向思忖半晌,不得要領,卻也不得不去,再說,去了,不就知道許大部長鬧什麼玄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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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沒人接,必是許子幹那小子搶先一步將人叫去了。您說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還要不要組織原則,還講不講組織紀律,軍職人員何時歸他中Z部調配?這不是明搶嘛!搶別人我管不著,可是竟然搶到咱們頭上了,爸爸,這口氣無論如何我也咽不下。”安在海面沉如水,手裡的話筒還未放下,拿在手裡必來劃去,激動異常。顯然這次安大公子被人招急了,平日的溫潤做派,風度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