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張立君有敢違抗的勇氣。

畢竟張立君什麼為人,這二位相交多年,自是無比清楚,那就絕對不是一個敢直言犯上的強項令。

可誰成想,就在二人稍稍放下心思之際,馮京的電話又來了,來電中,馮京語氣甚是不善,只交待二人儘管弄清薛向的方位,他明天一早,就來接人,接著就把電話撂了。

一得這電話,黃觀、周明方心中同時天雷滾滾,因為馮京的話透漏的訊息實在是夠勁爆,姓張的竟然回絕了馮京,而馮京更是連體統、風度都不要了,愣生生奔過來搶人。

兩人都是城府深沉之輩,浮游宦海多年,自然知道這個訊息背後的意義,已然意識到按目前的形勢,鬥爭顯然不可能只拘於花原一地,弄不好就是上層的全面開戰!不然,按張立君的性子,怎麼可能頂上馮京,而且急得馮京親自打上門來。

弄清楚問題的嚴重性,這二位更是不敢耽擱,託著疲乏身軀,便開始沒頭蒼蠅似的滿場亂轉起來。若是平日,這二位一聲令下,想找個人那是再簡單不過,可當時,已是半夜深更,再加上丁龍、張立君事先防範得法,讓二人是有力也使不上,只得讓施用開了車子,滿城瞎晃了一夜。

其實,這二位也知道如此下去不是個事兒,還不如回家歇著,可兩人誰都靜不下來,反而覺得沒頭沒腦地坐在車裡晃盪,來得安心。就這麼著,一晃一夜,一大早二人便奔到地委大院,準備給丁龍來個守株待兔。

哪知道剛到地委大院,便聽到門下牛馬們報來了訊息,說昨夜政法委、公安局動靜兒不小,不知道在出什麼任務,如此緊要的提示一出,兩人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連辦公室的門兒都沒進,便直奔這花原一醫來了。

到得地頭,果見到處是荷槍實彈的公安幹警,二人自然知道今次找對了地方,心下卻是突突地更厲害了。

因為,此處非是別地,若薛向真在此間,那多半是在病房躺著,若真在病房躺著,按他們對紀委那幫變態的瞭解,搞不好就真把人整出了個好歹。

一念至此,兩人哪有不急的,恨不得劈手奪了公安手裡的槍,一路殺上樓去。

二人橫衝直撞闖進三樓,迎面就撞上了,正端了餐盤來請丁專員、張用膳的蘇院長。

瞅見倆位頭髮蓬亂、眼眶雀青的地委大佬,朝自己直直撞來,蘇院長第一反應就是讓道,躲避,結果,一個沒留神兒,一盤豐盛美食就贈予了牆壁。

蘇院長真個是被嚇得狠了,地委委員在花原就是權力核心、稀有動物的代名詞,通常是一年上頭,也見不著一位地委委員上門,可今次是怎麼了,一傢伙來了五個,而且個個是分量十足的地委大佬,難不成地委委員會議要轉到醫院來開了?

蘇院長一邊心念萬端,一邊不停地陪不是,生怕這二位大佬發怒,降下雷霆來,他可真就得跳樓了,因為蘇院長已隱約覺察到那位劉書記看自己的眼神兒十分不善,好在那位分管工作,和自己交叉不大,可眼前這兩位,一位管人事,一位分管全地區的政務,只要他想插手的,都能插上一槓子,衛生、醫療自然也難逃掌握。

是以,蘇院長真個是惶恐到了不行,他本就無甚主意、手段,乃是純粹的技術官僚,因為醫術高超,最後補上了這個缺,卻偏生又極戀權勢,唯一咬死的官場技巧,就是逢迎,哄領導高興!

可這會兒功夫,都火燒眉毛了,黃觀、周明方哪裡有功夫顧忌他這小人物,正要張口斥退。

蘇院長竟先提供了個有用的訊息,問他二人是不是來探望丁專員和張書記的。

此問一出,二人疑雲乍起,立時就不急著闖入,拉了蘇院長就開始問昨晚丁專員等人的情形。

見有領導用的著的地方,蘇院長真是大鬆一口氣,便開始詳實的介紹起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