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領著齊清兒往公主府北側門走去。到了側門外面,天已大黑,路面看不到什麼人影,只有公主府上的牆燈徐徐地照著半個街面。

寒風一吹,齊清兒忙裹了裹皮裘披衣。

只見竹婉走到不遠處的一道彎牆後面,不一會兒就從面牽出一輛馬車。

齊清兒果斷了上了馬車,剛欲提醒竹婉,一定要小心不讓別人發現。竹婉反倒先給了齊清兒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直接和車伕嘀咕了幾句,馬車便開始緩行向前。

已是戍時,街面上級是安靜。

一路到祁王府,只能聽到車軲轆壓在青石路面上的聲音。

齊清兒下了馬車,讓車伕到一旁等著。

在祁王府正門口看了一眼,齊清兒還是選擇了從西側門拜訪比較合理,畢竟正門都是身份貴重的人走的,像她現在的身份自然是沒有資格。

齊清兒踏著軟靴,往西側門去。

只是到了那裡,西門卻是大開著,裡面站著上次那位臉型細長的年輕人,齊清兒一眼就認出來了。

齊清兒倚在門邊,娓娓一禮,方道:“請先生通報一下祁王殿下,嬅雨有事來訪。”

年輕人堆出親切的一笑:“姑娘叫我劍楓便是。姑娘,祁王殿下已經知道嬅雨姑娘來訪,特地讓我在此等候,姑娘這邊請。”

齊清兒緩身進門,目光不由得落在在劍楓身上。

原來他就是公主的意中人,是自己父親曾今的學徒。

一晃十五年過去了,齊清兒看著眼前的七尺男兒,絲毫記不起他也曾在齊府的演武場出現過。

順著劍楓的腳步,齊清兒來到西側殿與蘭香苑之間的倚梅園。

剛剛過了初冬,還未到十二月份,倚梅園內的梅樹都還沒有開,倒是有不少迎風顫抖的花蕾,夾雜著冬日裡祁王府上固有的檀香,很是沁人心神。

齊清兒隨著劍楓又往裡走了幾步。

方看到園中設了碳爐,案几,暖座,還有一壺清酒,兩個腳杯。

劍楓停下腳步,轉身道:“姑娘請稍等,殿下一會兒就到。”

齊清兒點顎算是應了。

劍楓又是微微一禮,方退了下去。

她看著園中的陳設,心中微顫。看來祁王早就知道她會來訪,還特別在倚梅園中舍下了坐處。

齊清兒暗自輕嘆,祁王的訊息果然夠快,想必那公主府上的竹婉定也是不可小覷的人物。她望了望墨色天際邊的一輪彎月,心中升起莫名的對祁王的信任。

只是當仇恨和信任並存的時候,又讓她心角微痛。

心裡面像是住著兩個不同的自己,相互排斥又難捨難分。

這時,倚梅園一角傳來軟靴踏在碎石小徑上的聲音。齊清兒忙收了思緒,轉身走到案几旁,看著款款而來的祁王,屈膝福禮。

祁王看上去有些疲憊,桃花眼中五分清明,五分棉柔。烏髮沒有梳髻,隨肩披著。身上的袍服也解去了腰束,寒風一拂,衣角便隨風揚起。

好一副悠然之態。

待祁王走近了之後,齊清兒方道:“深夜前來叨擾,還請祁王殿下勿怪。”

“無訪,本王也正有幾個問題想問嬅雨姑娘,請坐。”祁王邊說著,往齊清兒身上掃了一眼,然後自顧自的坐下。

齊清兒立時覺得那眼神比四面八方吹來的寒風還要刺骨,忙收了禮,順著祁王的意思,在靠近炭火的暖座上坐下。

渾身的寒意,才去了八分。

“殿下有問題要問我,不知是什麼問題?”齊清兒看著坐下後的祁王沉默不語,先開了口。

祁王薄唇抿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略略點了點頭,方看向齊清兒道:“姑娘深夜登門,我猜,一是不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