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她沒有說出來,下一句是,我有事。

“哦……”謝瑜鬆了口氣。

鍾靈兮看著遠處寒江,波光粼粼,她說:“你曾經冒死為我偷藥,這就權當是我還你的情。”

謝瑜拉住鍾靈兮的袖子,忽然神色凝重地說道:“靈兒,我不需要你還什麼人情,這偌大冰冷的妝苑,能尋到一份真心的人心不容易,我很感謝你的。”

鍾靈兮也是莞爾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她有太多需要做的事,不能被這種真心牽絆住了腳步。

但是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她也能感受到謝瑜確實是真心在對待她。

別人以誠相待,她定然以誠還之。

作者有話要說: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妝苑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日暮時分,夕陽的餘溫一路鋪成萬里,訴不盡的晚昏道不盡的衷腸。

少了一個人,虞琴。

在許多小妝奴的腦袋裡,虞琴是去享福了,她終於脫離了苦海,但是謝瑜和鍾靈兮知道,虞琴的未來不會好了。

只是一回到紫藤苑,展露就把水鏡廳的東西全部摔掉了,她左思右想,覺得進而這件事很奇怪,她甚至覺得最近一段時間來凡是和鍾靈兮扯上關係的事都很奇怪。

一想到昨日虞琴是被鍾靈兮那個小女娃給攛掇去替謝瑜守夜的她就覺得詭異,最後在她在房間內踱步了大半日之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一定是林靈那個賤骨頭在暗地裡幫謝瑜,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偏生兩個人都肚子疼給虞琴鑽了空子?”

展露死咬著嘴唇,臉色比死灰還難看,她心裡盤算了半日發現自己一定是被鍾靈兮給套進去了,氣的又摔了幾個東西才罷休。

“不行,我絕對不能放過林靈那個賤蹄子,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才行,沒想到年紀小小就知道打我的主意了。”

想到這兒,一想到可以找林靈出氣,展露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嚇唬嚇唬她。”

隨後展露心滿意足地走出了水鏡廳,找自己相熟的田掌櫃去商量事情去了。

展露找到的是田掌櫃,她讓田掌櫃幫她想辦法弄個人進來。

田掌櫃低頭撥著算盤,很是奇怪地問道:“你要找個潑皮無賴做什麼?”

展露非常不爽和高傲地瞥了眼遠處,陰陽怪氣地說道:“還能幹嗎,我要教訓一下某些人。”

田掌櫃頓了頓,抬頭看著展露,“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我不管,但是你要我上哪去給你拉那麼大一個人來。”

展露用手摸了摸自己早上梳的墮馬簪,柔情似水地說道:“你當然有辦法,我只要能嚇唬嚇唬人就行了。”

說完,她伸手從袖子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摸出一錠銀子,柔軟的小手拉過田掌櫃的手就把那銀子給塞到了田掌櫃的手裡。

那田掌櫃仿若一個笑面虎,看到銀子頓時就笑開顏了,他也是悄悄地把掌心合攏,一點點把銀子放回到自己的袖子裡,然後繼續撥著算盤說道:“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做好了。”

展露這才笑的更加獻媚了,“那是,那就謝謝田掌櫃了。”

就這麼普普通透過了幾日,鍾靈兮依舊是按部就班地做著手頭上的事情,紫藤院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每個人循規蹈矩地低頭做事低調做人,就怕稍微露個頭有被展露抓過去受罪。

虞琴的事情之後,大家都躲著展露遠遠,生怕被遷怒。

這一日,鍾靈兮在磨石場磨完了鉛華粉,正朝著房間裡走去,走到一座小枯林的時候,鍾靈兮明顯感覺到有人跟自己。

那人衣衫不整,眼神齷齪,行為舉止流裡流氣。

好像還是一個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