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有青煙還在強自鎮定,她想了想,來到元初面前盈盈一福,輕聲細語地說:“五爺,莫不是奴才們做錯了什麼?勞得五爺動這樣大的架勢?”她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厚重,他對元初為什麼調得動內廷衛疑惑萬分,再想想自己適才拿的那塊佩玉,不免指尖微微顫抖。

“嘖,還是青煙懂事。”元初搖頭晃腦,一幅其他人都不懂事的樣子。

他雖是在夸人,可是青煙覺得心中更寒,手心裡不由自主地沁出大量的汗液。

“不過,”元初話峰一轉,仍是笑著,眉眼裡卻已經帶了明顯的冷意:“這和秀宮裡的奴才個個眼力都好,居然人人知道我是你們五爺!合著我來見大哥還不用通報了,一路暢行著進來連個人影都不見。好歹是約了大哥兄弟兩人吃飯喝酒的,卻等來一桌冷飯!”說到最後一句,手裡的茶杯一丟,就仍到青煙面前摔了個粉碎。

眾人皆是身子一顫,無論先前是存了怎樣藐視的心態,在侍衛們衝進來的那一刻早就土崩瓦解,無知、畏懼、恐慌,是他們現在所有人的寫照。

“回五爺,”青煙一直在強迫自己鎮定、鎮定,她是三皇子的人,而早有傳聞五皇子已依附三皇子,所以她一定不會又事,一定!“五爺來後,侍衛通報過了,所以奴婢才泡了茶水過去的。我們主子一向喜靜,所以眾奴才都不敢離得主子的屋子太近,是以五爺沒見到奴才們在邊上侍候。主子今天沒吩咐五爺要來,飯菜就照著舊曆準備了,哪知主子竟忘了吃。奴婢該死,竟沒在旁督促著主子用膳,就想著主子喜靜不敢打擾,飯菜竟也是不知,女婢該死!”她跪下來磕頭,她知道元宓脾氣極好也不喜與人爭論,於是乾脆全部推他頭上,希望可以矇混過關。想來元宓也不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同一個奴婢爭吵。

“哦,原來如此。”元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奴婢該死。”見到元初的樣子,她彷彿見到了曙光一般,稍稍鬆了一口氣,順道暗暗對吳詠使了個眼色。

吳詠隨即會意,也立刻跪下來請罪:“奴才該死,沒管好下邊的人,請主子治奴才失職之罪。”“失職”而又沒造成嚴重後果,按律只是十幾個大板的事,再疏通疏通便能安然挺過,遠比如今這狀況不明的兇險來得要好得多。

其他人見了,也紛紛倒地跪拜,無一不是在請罪求饒。

元初最滿意的還是玄衣帶來的侍衛,訓練有素,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仍是個個板著臉沒又表情,彷彿發生什麼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只需要等待主人一聲令下然後毫不猶豫地去執行。元徽行啊元徽行,為了那個位子,你還做了多少苦心的佈置?光是要練出這批人,就得花不少的時間吧。

其實要懲罰一個人,並不是造成他肉體上的痛苦,而是給他最大的壓力,令他心中產生無限恐懼,然後狠狠擊碎他所以的意志。這是元初從“誕生”以來最貫用、最熟悉而且最有效的方法。輕車熟路,他太知道怎麼去很好地摧殘一個人類了!

死亡,在某些時候會變得一點也不可怕,相反,很有可能是一種解脫。

跪在地上的人都在考驗自己的運道,多年來閒適散漫的日子讓他們差點忘記了皇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直到看到那些可能奪命的侍衛,他們才醒悟過來。

“青煙啊,你真的乖巧又懂得說話。可惜了。。。。。。”元初一臉惋惜,語氣卻愈發柔和。

青煙一顫,她不明白元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煙,你主子丟東西了。”元初溫和地笑著,又扭頭問一便悶聲喝茶的元宓:“大哥,你丟什麼了。”

元宓果然十分配合:“平日裡丟得不少了,可是如今丟的卻是母妃留給我的青玉,她說那是傳家之用的。”他難得地冷著聲音說話。說不生氣是假的,母妃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