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忙道:“別跳,當心你的肚子,慢慢來,那些集裝箱跑不了。”

沐蔓妃這才放慢了動作,開啟房門出到外面。

出到外面之後,沐蔓妃又擔心起另一個問題,遂開玩笑地問夜明:“那些集裝箱裡裝的不會是屍體吧?”

這也不無可能啊!海邊麼,漂來什麼的都有,只要風浪夠大,很多不明物體都會漂到沙灘上,有時也會漂來屍體。

比如他們兩個,不就是被水流衝擊到這個海島上的嗎,所以說漂來屍體神馬的也不奇怪。

而夜明聽了她的調侃之後,俊臉微微的一僵,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她:“我端水來給你洗臉。”

沐蔓妃忙道不用,她覺得自己沒有做老佛爺的潛質,夜明每日這麼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精神服侍她,她表示自己吃不消。

她只是懷了他的孩子而已,何況這個孩子她也有份,沒有必要把自己整的像個殘廢似的,無論從哪一個方面都要靠夜明來照顧。

再說他盛洗臉水的“盆兒”也是個大扇貝,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她洗臉也洗的好囧,她還是去溪水那裡洗吧,至少能洗個暢快。

夜明沒有反對,他們之間通常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只是默默的陪著。

此刻也一樣,他陪著她走到溪水邊,看著她用素白的手撩起清涼的水撲到潔白無暇的面容上,忽然說道:“我這幾天空閒下來了,我來給你雕把梳子吧,老這麼用手耙頭髮也不對。”

沐蔓妃一愣,用手摸了摸頸項旁邊的粗辮子。

其實還好,她的頭髮還算好打理,再加上最近在島上都是用的自然洗髮和護髮的用品,比用起化妝品,頭髮少了許多毛燥,一頭長髮很平展順滑,隨便用手指一耙,髮絲便順順溜溜,她竟然有點習慣了,一時沒有想起梳子為何物。

此刻要不是夜明提起,她都快了忘了現代化的生活了。

不過有梳子鐵定要方便的多,她便道:“好啊!”

接著,她又認真地抬頭,望著夜明很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他這幾日忙忙碌碌的沒有一日停歇,要整治他們住的地方;要給他們兩人找吃的,弄吃的,燒火、劈柴、煮湯、弄菜,幾乎沒有一刻停下來,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弄的能讓人暫時住下來,他也能歇歇了,沒想到他首先想到的卻是她梳頭的問題。

望著對方在晨光微熹裡的絕美容顏,她的心裡頓時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滋味兒。

這個男人對她的好,她能感受的到。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倘若對方一直在做感動你的事,或者一直在對你付出,你即使把自己的心塵封起來,有時候也會受到影響。

她從小生活的環境與別人不同,可謂見慣了人情冷暖與世態炎涼,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她一眼即明。

夜明對她沒有什麼假意,他一直在認認真真的用心做事,用心對她,雖然他這麼做可能是因為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但是她沒有懷孩子之前呢?

他說他很早便喜歡她了,只是不自知,所以才蹉跎了這麼多年。

她相信,因為他的話沒有什麼好叫人懷疑的——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歡她,他跳下海來救她做什麼?

即便他有一身好水性,可是在那種風大浪大誰也無法預估的情況下,滅頂之災隨時會來,他自身都難保,要救她這麼個累贅幹什麼?

好兩個人一起死?

殉情也不是誰都能殉的,面對死亡也需要很大的勇氣,不說他別的,他至少做到了要與她共同面對生死的準備。

有個男人願意陪著你一起死,沐蔓妃一時竟覺得自己不那麼孤單,心裡也慢慢的滋生出幾絲暖意。

以前她只有陌陌,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