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的,要殺要刮,何必廢話!”

“你不怕死,我們卻要看看你那些同夥怕不怕死,等我一個個殺光你那些夥計,那個小二、那個劉平、還是鎮上那些鬼鬼祟祟的鄉民,看你說不說。”

“哎。”聞聽此言,劉老者一下癱軟在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面色頹然的慢慢道來:“這鄖西縣自古就是兵家重鎮,但這卻苦了本地的百姓。雖說軍隊都是吃皇糧的,但要說不擾民卻是不能,尤其是現在的這個鎮將楊斯來了之後,鄖西的百姓更是生不如死。這個姓楊的雖然只是個從五品的朗將,但卻是當朝宰相楊國忠的表侄子,仗著孃舅的勢力,無人敢惹。”

“等等,等等。”肖天賜打斷了老者的話,轉臉問韋雪:“當朝宰相不是你父親嘛?”

“本朝三省六部的尚書、侍郎都可稱宰相。我父親是鳳閣侍郎,楊國忠是文部尚書、兼右宰,官在我父之上。他又是貴妃的哥哥,深得皇帝寵幸,非常的跋扈。不過兵部有明文規定,外派駐軍如若擾民,當地執事可塘報朝廷,查實後定然重責。何況自玄宗起,為了避免封疆武將剛愎自用,皇帝特別派遣宦官跟隨駐軍,以備監督。這楊斯怎麼恁得囂張?”

“姓楊得有國舅做後臺,誰敢參他,更何況這鄖西的縣令湯寶本來就是個貪官,俗話說′三年州府縣,兩天百千片′,天下沒有不貪的官。鄖西水惡山窮,少有油水,現在來了個靠山,正好打著王旗做虎皮,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至於這位女俠說的什麼監軍宦官,我們卻沒有見過。”劉老者越說越氣,越說越悲,漸漸的涕泗橫流。“縣衙的人隔三差五的就來徵收名目繁多的餉糧,鄖西百姓本就貧苦,哪裡還能拿出多於的錢糧。然而稍有不給,衙役和官軍不是刀棍相加,就是搶人佔屋,鎮裡的男女老幼無不受盡凌辱。”

“於是你們就想出了這個劫殺遣唐史,用貢品充數填壑的辦法。”

“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劉老者摸了一把涕淚,點了點頭。“鄖西是遣唐史的必經中轉之地,遣唐史又常和商隊同行,物資豐富,於是我們選了鎮上的幾十個壯年在觀音山上搭了個臨時的山寨,每隔一段時間就。。。。。。他們不要的衣食物件我們就留下一點,也是為了全鎮人能夠活下去。”

“劫殺遣唐史,擄掠貢品是謀反的大罪,縣令和鎮將居然如此大膽,放任你們這麼做,還收受你們的贓物?”

“以楊斯的靠山,應該不會有人揭發,就算真的東窗事發,他們大可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屠門滅族還不是老百姓承擔?”劉老者眼中流露著痛苦,樂山等人卻閃動著憤怒。“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遣唐史也是人,你們有親人,他們也有;你們想活下去,他們也想!”樂山揪住老者衣領,一把丟到柴堆旁邊,昏迷中的雪奴被剛才那幾個鎮民置放在了柴堆之上。“你看看,你看看這個孩子,他才多大?你們就忍心動手!你難道沒有孩子?他難道沒有父母!”劉老不敢抬眼,面色死灰,以頭蹌地。“我知道我們罪孽深重,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樂山等人相視了一眼,卻也無奈,換做任何一個人,這也許只能是唯一的選擇。看來這縣令和鎮將才是罪魁禍首,事已至此,看來要管就要管到底了。

“我還是有件事不明白,你為什麼之前要來提醒我們快走,你們大可一開始就下毒或者動武。”

“殺戮太多,已是作孽,我本希望你們就此離去,不願再多行不義。”

“念在你還有點良心,也念在你們是為官府所逼,我不殺你,不過你要幫我們一個忙!”

“什麼?”老人一連茫然。

樂山沒有理會老者,而是與天賜、韋雪耳語了幾句,三人點頭會意。“韋雪,你留下來保護大嫂和雪奴,我和去肖兄去查探查探。”樂山開始佈置各人的任務,誰知道韋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