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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習慣了遊客的閃光燈,只要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日常生活他們總是忽略不計,不過一般舉著單反拍照的都是亞洲人,他們倒是很少見到歐洲人這樣做,這個戴著鴨舌帽的金髮女人倒是例外。
站在金髮女人身邊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棕發男人。這個男人拿著一個黑色的女式肩包跟在女人後面,微笑地看著興奮的女人這裡走走那裡停停。
男人看看腕上的手錶,大步走到女人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女人很乖巧地收起相機,將相機包遞給男人,再接過自己的包包,牽著男人的手到不遠處的Alte咖啡館就餐。
Alte咖啡館是一家非常出色的本地特色餐館,坐落在美因河老橋東端,安妮選了二層露臺的位置,正好可以遠遠眺望美因河和維爾茨堡要塞。夕陽金黃色的光線下,兩人圍坐在餐桌旁,端著一杯餐館自釀的水果酒,看著老橋和要塞在溫和的夕陽下折射的光芒,是從未有過的愜意。
卡卡輕啜一小口果酒,倚靠在椅背上,呼吸裡都是河水的味道,身體和精神都放鬆到了極致,唇角的笑容一整天都未曾消失。
“你喜歡這裡嗎?”安妮看著悠閒的丈夫,問道。
巴西人點頭,“很喜歡,這裡很好。”小鎮的陽光溫暖宜人,街上的行人走路慢慢悠悠,只是到了這裡兩天,他已經完全放下世界盃失利的陰鬱,身心都得到很好的舒緩。
清脆的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他親了親妻子的小手,再喝一口果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
決賽結束沒幾天,各國媒體都各自總結了這屆精彩絕倫、狀況頻出的世界盃。有追風少年歐文艱難爬出綠茵場的悲情,齊達內飲恨八強的遺憾,菲戈、卡恩告別國家隊的感慨,“魯尼紅牌事件”引起的喧囂……
但這一切都和度假中的兩人無關。
安妮本來就不是球迷,如果不是因為丈夫是巴西國家隊的成員,球場看臺上絕對不會出現她的身影。在確定裡卡多放下巴西的失利之後,她就不再關注類似的新聞了——不論是指責抑或讚揚,既然本人都不在意,她也不會特意給丈夫添堵。
夜晚的維爾茨堡靜謐迷人。微弱的燈光並不足以照亮小鎮的夜空,在黑暗中宛若星星點點的螢火,昏暗,但是美麗。
安妮坐在陽臺前的藤椅上,手裡儼然是一本英文版的《劍橋插圖大英帝國史》。這樣寧靜的夜晚,最適合看書了。安妮由是想到。
“Babe,你進來一下。”巴西人在室內喊道。
安妮放下手裡的書往裡走,“什麼事?”
客廳的燈光都關了,只剩最中間的水晶燈投射出微弱的光芒,電視里正放著一部不知道什麼電影,現在正一片黑暗。
安妮走到丈夫身旁坐下,“好好的看什麼……”
安妮剩下的話被憋了回去,電視螢幕上正好播到電影的片名——The Diary of a Young Girl(安妮日記)。
巴西人白牙閃亮,“沒想到酒店居然有8年前的電影光碟,我們一起看吧!”
有點小羞澀的安妮:“……”我可以說不嗎?
看著饒有興致的丈夫,安妮鼓起嘴巴,“事先說明,不準笑我演得不好啊!”
卡卡揉揉妻子的腦袋,“傻丫頭,怎麼會演得不好呢?”不是拿了98年的柏林影后嗎?
安妮這才滿意地轉過頭,開始欣賞自己當年猶算青澀的演技。
……
1939年的夏天,整個歐洲籠罩在納粹德國的陰霾之下。和煦的豔陽之下,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已經被德軍佔領。年僅10歲的猶太籍姑娘安妮·弗蘭克還能在爸爸奧特和媽媽伊蒂斯的保護下,享受著自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