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話呢我也就不怕誅心,我瞧著青爺的族人啊明顯著就是衝著財產來的,奶奶孃家又沒有什麼人,這些人若真打著這個主意。說不準還真就把夫人給嫁了。”慶嬸一臉擔憂的道。

而慶嬸所擔心的正是範氏所擔心的。

一進間,屋裡無聲。就在這時,慶叔回來了。臉色同樣不好。

“當家的,租收上了嗎?”慶嬸連忙上前問。

“佃戶們現在不交。”慶叔搖搖頭道。

“為什麼?”慶嬸不由的抬高了聲音問。

“青爺的族人去打招呼了,說族裡要派人打理田地,那些佃戶怕交給了我們之後青爺的族人還要逼他們交租,所以要等等。”慶叔道。

“這太不講理了,這田產是青爺自個兒買下的,那以後也是寧哥兒的,關族裡什麼事情啊,他們這不是欺負奶奶孤兒寡母了嗎?”慶嬸怒道。

“放心,拼著我這一條命,我也要為宇哥兒守著這些。”慶叔握著拳頭道。

“慶叔,慶嬸兒,你們這幾天準備一下,找個空兒幫我請請,我要請族裡的兄弟吃飯。”這時,一邊的範氏突然道。

“奶奶,你這什麼意思?”慶嬸問道。

“他們是來迎青哥的靈的,我們請他們吃一頓酒是應該的。另外,吃酒的時候,慶叔幫著多勸幾杯,然後幫我打聽一下,我和寧哥兒回鄉後,族裡是打算怎麼安排我們的?”範氏突然的道,一臉沉靜,之前的六神無主反而訊息了。

現在的情況越來越明顯了,為著宇哥兒的未來,有些事情她也是要決斷的。

“好,我知道了。”慶叔點點頭。

於是,接下來幾天,慶叔一邊請人一邊準備宴請的事情。

三天後,慶叔就把方家族中人請齊了。

方家族人這回來了不少,長輩出面的是四叔公四叔婆,還有一位族叔叔,兩位族兄兩位族嫂,四位族弟。

方青的父母卻已早故,也就是說族人中真正屬於方青這一枝的一個人也沒有。

範氏是未完人,自不好出來陪客,便由慶叔和慶嬸招呼著。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賓主盡歡。

“四叔婆,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包涵,總之這回送棺回鄉之事可就要勞煩各位了。”慶嬸扶著明顯有些喝多的四叔婆道。

“沒事兒,這不都是自家人嗎,應該的。”四叔婆揮了揮手。

“四叔婆說的是,對了,家中各家各戶都是些什麼關係啊,你瞧我家奶奶是京城人,嫁給青爺時也是由方大人做主的,也就過年的回過家鄉,對家裡一些人情世故的不太懂,若是方便的話叔婆便給我們說說,我家奶奶回鄉是單過呀,還是跟著族裡的長輩一起過啊?”慶嫂道。

一聽慶嫂這話。那叔婆樂了:“你當咱們方家是京城的大戶人家啊,還一起過?一起過那日子可就過不下去嘍,都是各家各戶的單過。”說到這裡。那叔婆打了個酒膈又道:“不過,你奶奶和寧哥兒你們別擔心。在咱們那裡可不興什麼守節的,你奶奶族裡會做主讓她另嫁的,那可是咱們那鎮上的頭面人家,日子一準兒過的比京城還舒坦,而寧哥兒嘛,如今族中各家還都搶著要照顧他呢,都要當小祖宗供著,所以你們放心。”

那叔婆磕磕碰碰的說著。這種話說出來,顯然已經醉了。

慶嫂一聽,全身都在發抖了,事情果然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都往最壞的情況方面走了。甚至連物件都已經定下了,不過,太嬸還倖存個萬一,若真是好人家,那奶奶該嫁也得嫁,年輕輕的守寡終不是個事兒。於是又問了句:“鎮上的頭面人家會娶新寡?男的是什麼樣的。多大年紀?可曾娶過妻?”

“你應該曉得啊,鎮上的張員外,他夫人去年剛走了。正想娶個填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