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姜羽衝道:“這裡也得留人,不要再被匪徒潛入。”便請金文穆、歐聯奎等留守東大院,兼顧馬棚;自己會同蘇老英雄,跟沒影兒魏廉等施展輕功提縱術,縱上一排高房的房頂,攏目光四下望。四下裡黑沉沉,一點火光亮也看不見。仗著沒影兒熟悉道路,辨了辨方向,向後下來。

越過了三四處空庭破屋,不止於不見俞、胡二鏢頭的蹤跡,連個敵人的影子也沒望見。

智囊姜羽衝向沒影兒魏廉道:“魏老弟,怕不對吧!前面距後堡不遠了,怕是搜過了頭吧?”沒影兒魏廉道:“不能,這堡裡大部的房子全在東排,西面只有十幾所小宅子,不是正主兒住的。這一帶再沒有,就許出了圍子了。我看……”智囊姜羽衝忽然說道:“聽著!”

眾人佇足傾聽時,偏西南隱隱聽見叱吒之聲;細聽時,又轉入沉寂。眾人方待尋過去,忽地西南角湧起一團火光。智囊姜羽衝急忙一指道:“這是什麼發亮?可是貼西圍子的小房子麼?”沒影兒魏廉道:“不錯,那邊大概是糧倉。”

蘇建明道:“別管他是什麼,趕緊上吧!”姜羽衝答了聲:“好!”腳尖點地,騰空躍起,施展開身手,真似一股輕煙,急撲上去。蘇建明更不肯落後,沒影兒以提縱術擅長,這三人竟像較勁似的,先後只差著一步,一齊撲過去。連轉過兩層院,已辨出有火光處,是貼著西圍子一所土房;屋身牆傾,四周亂草橫生,顯然曠廢已久。

智囊姜羽衝捷足先登,颼颼地連竄身形,已到了土房的東廂後簷下。一縱身竄上去,左腳輕點簷頭,右腳尚沒挨著房坡;突然左首兩丈外,暴喊一聲:“滾下去吧!”一點寒星竟奔腰肋打來。姜羽衝閃身想接,全來不及,身形急往後一仰,左腳運力一登簷頭,一個“倒栽老蓮”,“唰”地倒翻下來。“嗤”地一支鋼鏢落空,穿入草叢;姜羽衝腰上一疊勁,挺身立在荊棘叢中。他急橫劍索敵,可是已聽出發話的人頗似胡孟剛。身形才落,趕緊招呼:“上面可是胡二爺麼?好鏢法!”

房上人“哎呀”地叫了一聲道:“姜五爺麼?傷著了沒有?我太愣了!”同時蘇建明、沒影兒全到了。姜羽衝一縱身躥上房去答道:“還好,沒打著。怎麼樣,俞大哥呢?”

鐵牌手道:“俞大哥就在隔院下面吧,快請上來吧。夏二爺掛彩了。”

智囊姜羽衝等全吃了一驚,急隨鐵牌手,越過房坡撲奔隔院。在隔院下面,另一座蓬草沒脛的小天井中,燃著一堆乾草,煙火騰騰。夏建侯正在用刀割草,往火堆上續柴取亮;俞鏢頭和梁孚生正在借火亮,給夏靖侯紮裹創傷,只不見谷紹光。

姜羽衝、蘇建明等忙飄身下來,向俞劍平道:“俞大哥,你竟趕到這兒了,教我們好找。”隨問:“夏靖侯的傷勢究竟怎樣?”夏建侯趕過來代答道:“還不礙事,不過左胯中了一弩箭,右臂稍微劃傷了一處,暫時行動費事罷了。咳!若不是俞大哥趕到,我們弟兄說不定全教賊人亂箭射死了。”

原來胡、俞二鏢頭按照梁孚生指示的東大院第三院搜尋過來,不料第二院、第三院全是空庭寂寂,既無燈火,也不見賊蹤。俞、胡二鏢頭十分焦灼,梁孚生也十分詫異;分明被圍在這裡,怎麼全不見了?只好往後搜尋。方轉過一帶高房,突然間,牆根下亂草中“唰唰”一響;俞、胡、梁三人擰身各往響處竄去。“啪啪”一連就是兩支袖箭,一支奔俞鏢頭,一支奔梁孚生。閃避得法,兩支袖箭全都打空;跟著叢草中跳出一條黑影,竟自往南逃去。

俞劍平往起一縱身,抖手發出一隻金錢,相隔在五六丈外,那條黑影“嗯”的一聲,身軀一晃,竟沒有躺下,依然逃走了。俞劍平道:“追!”

俞、胡、梁奮步緊趕,在黑沉沉的荒涼敗宅中,連穿破屋,往前過去。只聽得草葉唰唰又響,那條黑影被後面追的太緊,竟倏地穿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