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給我解釋什麼,我不是你的誰。”說完,離落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我困了,想要睡覺。”

“你睡吧,我不吵你。”給她掖了掖被角,厲天啟輕聲說道,視線碰到她手腕上那層染血的紗布後,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

“你在這裡我睡不著。”背對著他,離落低聲說道,不管是誰,身後總有那麼一雙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你,那種感覺也不舒服吧。

“我走,你睡吧,有事就摁鈴叫護士。”說完,沒有再做停留,厲天啟轉身走了出去。

當房門緩緩合攏的時候,躺在床。上,離落轉過了身,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抬起手臂,看著手腕上那圈厚厚的白紗布,眸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夜,很靜,許久許久,久到整個醫院裡都沒有什麼響聲,病房門又一次被推開了,厲天啟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當看到病床。上那抹沉睡的容顏時,他無聲的嚥了一口唾沫,隨後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一刻,他願意從今以後為了這個女人立地成佛,哪怕只能再陪她一年,一個月,卻只剩下一天。

將她的手握住貼在臉上,那微涼的觸感讓他的心都被揪的緊緊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撕裂,將他心中最柔軟的那個部分徹底的搓扁揉圓。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會成為你命中的劫難,而離落絕對會是厲天啟一輩子的劫。五年的時間足以滄海變桑田,但是這五年來,他對她的愛非但沒有一絲減少,反而隨著時間愈發綿長,可是一步錯,步步錯,他終究還是錯了。

光影流轉間,黑夜遠去,白天來臨,當東方的地平線上第一道霞光迸射而出的時候,離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側過頭,當看到已經趴在床沿沉沉睡去的厲天啟時,眸子裡有著一絲蒼涼閃過。

既然已無心,何苦再用心,一句話輕易的把過去寫成了幻影,在她即將痊癒的時候,他為什麼又要再一次出現?

那些個寂寥的夜晚,她一個人坐在房頂,淚和霓虹不知不覺間便迷濛了眼睛,有多少晚上,她是醉著睡去,又醉著醒來,那個時候,她覺得天都塌了。

手輕輕地動了一下,離落想抽回手,卻不曾想驚動了厲天啟,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一個神情是迷離,一個神情是茫然。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厲天啟下意識的起身。

“不用了,我很好。”離落搖了搖頭。

站在那裡,厲天啟沒再動,仔細一看,她的臉色的確比昨晚好看了許多,隨後又坐了下來,“要喝水嗎?”

“不喝。”離落搖頭。

“上洗手間嗎?”厲天啟又問。

“不去。”離落又搖頭。

一時間,厲天啟無言了,想要再次握住她的手,可手伸到半空中又訕訕的縮了回來。

“你還有事?”斜睨了他一眼,離落淡淡的說道。

“沒有。”厲天啟下意識的搖頭,“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如果沒事的話你就走吧。”說到這裡,離落無聲的笑了笑,“你這樣一晚不回去她不會擔心嗎?”

“離離”,厲天啟的臉色登時變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尋死的,人總不能總是在一個地方摔跟頭,我這個人最大的有點就是健忘,就像以前那樣吧,你不曾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就這樣吧。”說完,離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站在那裡,厲天啟的手鬆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後輕輕的撥出一口氣,“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好好照顧你。”

“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離落接著說道。

有的時候,溫柔本身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