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淳望等的就是這句話,“太女夫年少,老臣老了,老眼昏花不說,腦子也不夠使,腿腳也不好,侍郎的位置實在是委屈您了,您要不就坐老臣這個位置?”

周顧嚇了一跳,“這可使不得,我對戶部兩眼一抹黑,戶部可離不了老大人,昨兒用晚膳時,岳父特意提點了我,說孫大人您這些年,勞苦功高,在南宮家群狼環伺中,堅挺把持著戶部,著實不容易,您可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我可受不住,您再說,我可走了。”

“別走別走,老臣不說了還不行嗎?”孫淳望死死拽著周顧,到嘴鴨子豈能讓他飛走?他立馬拉著周顧,“來來來,老臣跟您說說,咱們戶部啊,大堆的事情,老臣上摺子,怕是上個十本八本都奏不完。”

周顧吸氣,“這麼嚴重的嗎?”

“是啊,這些年,南宮家的人把持朝政,尸位素餐,積弊成疾,老臣一人難敵四手,也是沒法子啊。”孫淳望連連嘆氣,“南楚的朝政,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便王上五六年前開始勵精圖治,也晚了啊,這麼幾年,王上能做的,也是有限,還不敢太冒然做的太明顯,以免南宮家察覺,一下子掀翻了朝堂,也就成如今這個局面了。”

周顧也嘆氣,可不是嗎?距離當年大魏與大梁議和,過去了十七年,他岳父頹喪了十一二年,才得知女兒存在,然後又不能明目張膽突然醒悟理政,只能在背地裡暗搓搓的扭轉局面,但哪是那麼容易的?以前不知道,如今他算是也知道了,如今這局面,真是一點兒都意外。

他跟著孫淳望邁進戶部的大門,堆積如山的卷宗,差點兒讓他發暈,他可以預想到,他接下來,別說半年,怕是一年,都得累瘋在這上面。

得,他什麼關於著急大婚的旖思都消散了個乾淨,等今晚回去就告訴蘇容,她不急大婚了,也別讓岳父催禮部尚書老大人了。

對了,禮部老大人叫什麼來著?哦,姓張,叫張禮信。

為了張老大人多活幾年,他就行善積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