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前流,專挑沒人的時候揹著人哭,她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原本性子嬌氣,受點兒氣就受不了,不在男人面前掉眼淚,卻只在那裡耍性子,只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原本那男人還有幾分愛重她,後來竟是被她自己越推越遠了。

那男人後院好幾個嬌妾,瞅見這機會哪裡還不落井下石?到後來兩人隔閡越來越大,她的眼淚換來的竟只有男人的不耐煩。想起當時那男人厭惡的眼神,黃姣的淚立時又流了出來。

她也不想哭的,媽蛋的,原身還有完沒完了?活過一輩子,她的心也該硬了吧?怎麼還這麼不漲精神?害得她有事兒沒事兒的淚流滿襟。

這萬惡的白蓮花體質!黃姣拿過父親的帕子擦了淚,水盈盈的一雙大眼把人一瞅,好傢伙,擱誰看了誰心軟。

黃姣有些不好意思,想當年,她爸爸拿著笤帚疙瘩揍她屁股的時候她都沒哭,此時被一兩句關心的話就給感動得淚花嘩嘩地流,實在有些丟人。

但丟人不丟份,她撒嬌道:“我這麼大哭鼻子怎麼了?還不都是您慣的?您要是再說我,一會兒我還哭!”

黃立誠哈哈笑道:“閨女說啥就是啥。吃飯吃飯。爹可不敢說你,咱們家你說了算,哈哈!”

黃姣聽了可得意了,這樣的爹那是一寶啊。上輩子她爸雖也寵著她,可該管她的時候還是一樣的管,該嚴厲的時候照樣嚴厲。她是家中獨女,她爸的手藝就全靠她繼承了,但凡她有一點偷懶,笤帚疙瘩就得落到她屁股上。

一家子三老一少坐在一處把飯吃了,劉媽媽和黃姣收拾了廚房,出來後就都躺到了李伯搬出的躺椅上在院子裡集體納涼。

黃姣舒服地長舒一口氣,半眯著眼睛躺在躺椅上看院子中間種的幾株桂花。

夏季的晚上躺在這裡,小涼風絲絲縷縷地吹到身上,聽著夏蟲伴著月色輕鳴,那真是無比地愜意,只要這種日子能持久下去,她也可以將上一世的種種通通忘記。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黃父先坐了起來,發話道:“晚了,都回去睡吧。李哥把門鎖了,都別在這兒躺著了,小心著涼。小花兒早點睡,別明天起來了眼疼。”

黃姣應了一聲,“爹也早點睡,明早我給爹熬紅米粥,配上您愛吃的小菜好不好?”

雖捨不得晚上這點沁涼的空氣,可也知道明早要早起,再不睡只怕明天就起不來了。黃父要早起去書院,她得起得更早些給黃父準備早飯。

黃父自是滿口答應,想著女兒才十四歲的年紀卻要日日早起張羅家事,心裡難免感慨,都怪他不濟事,妻子去後他就一直頹廢,都差點忘記了他還有個女兒要照管,若不是女兒懂事,又有劉媽媽在照顧著,他豈不是耽誤了自己的女兒?心下也打起了勁,哪怕為了女兒,他也該好好地活著,想必俞氏九泉之下也是希望他能照顧好女兒的。

黃姣回屋子裡洗了手腳,潔了面,又擦了牙,在屏風後脫了衣服,只著了件薄衫短褲就爬上了炕。剛坐下,又“啊”了一聲,匆匆下炕,跑到屏風後換了身長袖長褲的睡衣。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今夜是個特殊的夜晚。今晚,有男人要闖她的閨房。黃姣可不想再招惹這麼個男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這個男人對她上了心。

在這大熱的天兒穿這麼嚴實,實在是種煎熬。還沒用一會兒功夫,黃姣就覺得身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之前黃姣就因受不了從上包到下,她自己偷偷地將睡衣、睡褲剪短了袖子和褲腿子,只求睡覺的時間能輕鬆自在些。後來被劉媽媽發現後免不得被她嘮叨了很多天。唉,這萬惡的舊社會!

劉媽媽幫著李伯將躺椅收拾起來,又到黃姣的屋裡看了看,給黃姣掖了掖薄被,“小姐睡覺可別貪涼,晚上還是冷的。”

黃姣在渣男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