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自己手裡,一天之內再多一條人命。

朝梵風一樣的身影瞬間停住,這是一片樹林,不遠處的大海只能聽到聲音,四面綠綠蔥蔥的情況下,朝梵鬆開手。

他居然站住了,而不是在朝梵速度形成的強大慣性下栽倒!

儘管如此,還是扶著旁邊的大樹,身體東搖西晃,搖搖欲墜,一副脫力了喘不上氣來的模樣。

朝梵沉默的看著地上,她在思考,是就這樣走掉,還是斬草除根,趕盡殺絕,直接將今天的事情用死亡埋葬。

她思考的很認真,導致連周身的氣場都充滿了若隱若現的殺氣。

這種殺氣嚴重感染了那個男人的神經系統,戒備的握緊手裡,還剩最後一發子彈的槍支。

因為朝梵太無害了,那一副叛逆中學生的模樣,那一個暴發戶一樣豪華的鑲金掛鑽的大書包,那一頭豔紅色張牙舞爪的頭髮。

男人要不是剛才躲在暗處親眼見證,是死也想不到這麼個未成年的小盆友,是能夠眼都不眨連殺三人的魔頭。

這樣的人,簡直太危險了。

如果組織上給出危險程度,男人相信那個組長,會毫不猶豫的畫到五顆星還要帶上一個+。

完美的偽裝,精準的槍法,敏捷的身手……唉唉,如此高的評價有人會害羞的啦!

朝梵沉默了很久很久,她當然不是不知道殺人犯法的壞孩子,啊!壞孩子好像也知道什麼叫殺人犯法。

所以朝梵已經在自己的定位上迷茫住了,殺人=犯法=好像要償命,但她好像又沒命來償。

但私藏槍械=犯罪=坐牢=離開學校=不能讀書=爸媽會生氣=梵梵就不會是好孩子這個算式,朝梵還是理解了的。

所以自認為想清楚的孩紙抬頭了,她把槍舉起來,還沒對準,就嚇得男人往後退了一大步,“冷靜冷靜,我沒有惡意……”

男人開始胡亂的解釋,語無倫次,搞得朝梵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手裡的槍,又看了眼男人手中,同樣握住的槍。

瞬間腦洞大開,覺得自己也沒做錯啥嘛!

他不也私藏槍械嘛!他不也殺了人嘛!

看人家那一臉“輕鬆”,自己還是很正常的嘛!

朝梵頓時就覺得自己多慮了,為自己的大驚小怪小小的吐了一下舌頭,笑眯眯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剛才沒仔細只注意到一團黑,眼下才發現男人腹部似乎受了傷,硬氣的臉龐也藏著幾絲痛苦,但依然堅強,或者說驚悚的看著朝梵。

朝梵從手裡摸到了一個東西,她低頭掃了一眼,鬱悶的用它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真煩!又沒控制住。

最新上市的牌子,閃閃發亮,鑲滿了藍鑽的外殼在手心裡肆意發光,憑著腦海裡的記憶,朝梵毫無障礙的開了手機,然後用最後一點良知。

撥通了120急救中心的號碼。

“您好!您是需要救護車嗎?”

當第一個聲音從手機裡頭飄出來的時候,朝梵當然沒看到男人瞬間僵硬的臉龐。

她只是很認真的聽著,並且給電話那邊做了肯定的答覆,“是的。”

“病人怎麼不舒服?還有什麼症狀?”

“……”

“您好,若是無法解釋的話,可否立刻提供門牌號碼,我院救護車將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病人之前是否有過類似的症狀,是突然昏倒了嗎?”

“沒有。”

手機那邊有一秒鐘的沉默,然後朝梵看見男人的臉皮抽了。

“他流血了。”於是補充了一句。

手機那邊趕緊介面,“哪個地方,血量大嗎?”

“肚子,什麼程度叫血量大?”

手機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