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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夫人臉上怒意難消,自從天后上位後,所有人都捧著韓國夫人,少有人敢甩韓國夫人臉色。韓國夫人自以為親上加親皆大歡喜,結果卻被一個晚輩當面奚落,她如何受得了這種氣?
韓國夫人粉面含怒,憤憤摔了下手帕:「我本是好意,她不領情就罷了,竟然說駙馬這種話氣我。這是一個未婚娘子該說的話嗎?」
韓國夫人罵完,坐了一會,還是氣不過:「是不是有人和她說了什麼?好端端的,她怎麼會說『帶駙馬登門道喜』這種話?」
臥榻旁捶腿的丫鬟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個姑姑模樣的人慾言又止,最後,湊到韓國夫人耳邊,悄聲說:「夫人,宮裡有傳言,盛元公主對裴家一位表公子極為青睞,連聖人天后都知道。」
「哦?」韓國夫人挑眉,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公子,哪裡比得上她兒子?韓國夫人冷笑,嗤問:「這又是哪來的破落戶?」
「是廣源顧家獨子。」姑姑說道,「正是今日來府上的那位大理寺顧少卿。」
「是他?」韓國夫人驚訝地瞪大眼,韓國夫人再不問世事,這段時間也聽說過聖人對一個年輕人看重有加,越級提拔。沒想到,李朝歌心儀的人竟是他。
韓國夫人斂眉,臉色沉下來。這就有些難辦了。
李朝歌出賀蘭家大門的時候還被噁心的不行,等回到鎮妖司後,她就平靜了。李朝歌不是普通的閨秀女子,若其他娘子被父母逼迫嫁給不喜歡的人,興許哭一哭就認命了,但李朝歌不會。
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勉強她,天后都不行。
李朝歌不想探究天后到底知不知道韓國夫人的打算。天后打發她去賀蘭家查案,李朝歌會做的,也只是查案。
李朝歌走入鎮妖司,屬下稟報:「指揮使,大理寺把卷宗送來了,您看放在哪裡?」
李朝歌說:「放到我桌案上。」
「是。」
李朝歌去東殿交代事,等回來後,卷宗已整整齊齊擺在她的桌案上。李朝歌拿起一卷案宗,上面字跡清秀,卷面乾淨,線索記錄的井井有條,一看就是顧明恪的手筆。
李朝歌絲毫沒有霸佔別人勞動成果的愧疚之情,她換了個姿勢,舒服地繼續看下去。
富戶家的小姐,良醞署丞的妻子,還有賀蘭府的婢女。如果這是樁連環謀殺案,那兇手必和她們有深仇大恨,同時還能接觸到這幾個階層完全不同的女子。李朝歌想起這幾人的死狀,腹痛,咳血,絞痛而死,聽起來像是某種毒,但是仵作並沒有檢查出屍體上有毒。
李朝歌知道中毒是最難查的,因為只能靠現有的毒素比對,如果不是已知的毒,那就得像大海撈針一般一樣一樣檢驗。天底下毒物這麼多,誰能知道死者到底被什麼東西害死的?
對於連環毒殺案,一個辦法是仔細盤查死者死前接觸過的東西,另一個辦法就是查人物關係。若這三人真死於連環兇手,那這三家必有重合之處。
李朝歌仔細看卷宗記錄,那個富戶是做綢緞生意的,為人和氣,小富即安,平素從未和人結怨,實在想不到會有誰害他的女兒。光祿寺良醞署丞是個九品官,在東都裡普通的找都找不到,他的夫人也就養養花,逗逗鳥,天氣好了和同階層的娘子出門採風,一切軌跡都和普通的小官之妻無異,平凡的連仇人都沒有。至於賀蘭卿的寵婢晚香,她的仇人倒有不少,但都是些內宅婢女,平時掐尖鬥強、爭風吃醋各個是好手,一旦動起真格,那些女子連殺雞之力都沒有,實在不像能幹出連環投毒這種高智商案件。
李朝歌越看越頭疼,她去查這三人的家族背景,發現富戶、良醞署丞、賀蘭府八竿子打不著,三位死者彼此不認識,平素毫無往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