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越過界碑的一剎那,一條渾身赤紅的巨蟒突然出現,半米粗的蛇身一甩,就將向九富纏了起來。而他懷中的小寶則被巨大的慣性甩出了向九富的懷抱,落在地上摔成一攤肉泥,腦漿塗了滿地。

而被卷在蛇身中的向九富突然變得呆若木雞再沒有了哭喊,不知是被眼前巨蟒嚇傻了還是因為親眼見到兒子變成肉醬而受到了劇烈打擊,現場能聽到的只有村民們的驚叫而再沒有他聲嘶力竭的哭喊。

故安見狀立即催動內力準備救人,卻被一雙手按住了氣海穴。

反手扣住那雙手,一種熟悉的溫度侵入指尖,他抬頭回望,果然看見了李慕歌那張寫意風流的臉。

剛想開口責問,卻見一道黑影越過人群從他眼前凌空掠過,直奔赤紅巨蟒。

仔細看去,那黑影正是昨夜遇見的“李無名”。

但見他縱身一躍,一個鷂子翻身已輕鬆落到巨蟒背後。隨後銀光乍起,一條直線從上至下流暢劃過,直線所過之處那條赤鱗巨蟒霎時被一分為二,血漿濺出染紅天地。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這震懾人心的一幕時,李慕歌不動聲色的瞥向故安,雖然他此時和平常一樣冷冷清清神色寡淡,但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卻依舊能看出端倪。

只見他的目光略過了所有此時值得注意的事情,而單單隻停留在了“李無名”的那把劈蛇的匕首上。

李慕歌看著那把匕首,眼中一亮。

這樣外在鏽跡斑斑猶如破銅爛鐵,但刀鋒卻如寒江映月,瞬間銷金斷玉的匕首可不多見。

而他剛好在故安的手中就見過一模一樣的一把。

唇畔上挑,他不動聲色地掃了故安一眼,心道:這麼冷清寡性的人,風流債倒是不少!

事情果然很有意思!

不過當李慕歌與故安雙雙站在祠堂正中,被千夫所指之時,他就覺得沒那麼有意思了。

此時此刻他只能無奈苦笑。

這一來人不是他倆殺的,二來蛇也不是他倆引的,何況他們還救了村裡的一個小姑娘,就算不知恩圖報也不能恩將仇報吧?

結果現在居然全村都同仇敵愾地說是他倆觸犯了“蛇魔”,才害得村中遭此劫難,群情激昂的要拖他倆去祭祀以平息蛇魔怒氣,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簡直是愚不可及,果然是蠻夷之地!

李慕歌在心裡已經將綺蓮村從上到下,從祖宗十八輩到眼前的第十九輩通通都罵了個遍。冷哼一聲,他拉起故安抬腿就走。這烏烏泱泱的一通討伐,簡直令他頭痛欲裂。

這時,幾個村中壯漢拿著粗木大棍擋在了他們身前,抬棍就要打下。

李慕歌連眼皮都懶得再抬一下,隻身形一閃,不僅躲開了攻擊,還帶著故安走到了門前。

在場眾人誰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驚詫之下不免畏懼,一時間再也不像方才般氣勢洶洶。

這時“李無名”拍了拍手,大笑道:“兄臺,好身手,這麼俊的功夫恐怕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不知可否報上姓名。”

環視一週,李慕歌無奈一笑:“看今日這番光景,恐怕也是多說無益,不如後會有期!”言罷他揮了揮摺扇抬步就走,卻在左腳剛要邁出時停在了原地。只因“李無名”已在一瞬間將他的前路鋪滿了“毒針”。

雖然那毒針已細到幾不可見,但由於數量眾多又在白天,所以陽光一照自能反射出截截亮光,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李慕歌見狀,心道這毒針為何如此似曾相識,倒讓他不禁想起了水芙蓉屋前的那一夜——那漫長而詭譎的一夜。

這時“李無名”走到李慕歌身邊,右手一揚,祠堂內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既無呵斥也無議論。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