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在羅公子面前說說我們福運來的好話。”蓮容也知柳曼行事有些分寸,便也不多勸,臨了故意往生意上扯。

“哎,蓮掌櫃放心,我只是會幫你說好話的。”柳曼笑了笑,快步往外走著。

走出福運來的大門,果然見左邊的一個鋪子前圍了不少的人,正對著裡面指指點點,嘴裡小聲地議論著什麼。

柳曼站在人群之外,抬頭往上看。便見門楣之上掛了一塊並不寬大的表面鍍了一層金光的木質牌匾,匾額之上,寫著四個黑色的篆體字——題名書屋。

亮眼的金色配上古樸的黑色,倒使那許是寓著“金榜題名”之意的匾額別有一番韻味。而從門楣的寬度來看,書屋的面積倒不是很大,這令柳曼內心多了點信心。

站在外圍的,全是些圍觀看熱鬧之人,並不清楚內情。柳曼便尋了個空隙,護著斷臂擠到了人群裡,一時倒是引得許多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甚至還有人對著她撇嘴。很為一個長得如此漂亮的女子大庭廣眾之下也湊這個熱鬧而嗤之以鼻。

遠處一位穿著官服的高個男子,目光在她的斷臂之上落了落,看到她擠到人群之中,原本要離開的步子頓了頓,想了想,也向著這邊走了來。

柳曼淡淡的目光回視著一眾八婆式的男女,仿若未覺地擠到人群前面,一邊用兩眼掃視著屋內積了厚厚灰塵隨意碼放在書架或是地上的書堆,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兩位錦衣男人的交談聲。

“黃老闆,我這些書原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如今鋪子盤給你本就虧了本,你總不能讓我血本無歸啊。”一位禿頂的老頭對著一位矮個凸肚的中年男人攤著手,神情沮喪地嘆著氣。

“趙掌櫃,你鋪子本來便小,我能出到三百一十兩已是極高的價錢了,這些破書爛冊子,你就是送給我我還得花錢僱夥計來把它們運走。你還要我花幾十兩銀子買下來,那不是訛我的錢麼?”一位矮個凸肚的老男人指了指裡面的書堆,很有些為難地擺了擺手,“要麼你就把鋪子的價錢調低幾十兩,就當那些書賣的價錢好了。”

“是呀,是呀,這樣小的門面,裡面也只是個小小的院子,只能值到三百一十兩銀子了。那些書破的破髒的髒,送給別人還差不多,哪裡還能賣到錢啊。”旁邊看上去也是來看鋪子的幾個男人也議論開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黃老闆的做法,認為趙掌櫃的做法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黃老闆,我這不是左邊口袋的錢放進右邊的口袋麼,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難道你就不能讓一點步,多少出些銀兩麼?”趙掌櫃看了一眼裡面堆放著的書籍,重重地嘆了口氣,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地對黃老闆道。

“銀子沒法出,我不讓你出銀子把這些書運出去,已經是講情面了。”黃老闆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堅決地搖了搖頭,語氣肯定地立即回絕。

趙掌櫃見狀,料定再堅持下去也無法從黃老闆身上摳出銀子,眼中閃過無奈之色,再次嘆了口氣,便想與他商定買賣之事。

“等等,趙掌櫃,可否讓我看看裡面的書?”柳曼見價錢已經被黃老闆壓到了最低,便想看看具體的情形,再把剛才心中謀算的想法與他談談。

“你?”趙掌櫃狐疑地看了柳曼一眼,倒沒有指責的意思,只是平淡地道,“這鋪子裡都是些陳舊的書籍,姑娘若是想買書,還是去別處吧。”

“去去去,一個姑娘家,還吊著個膀子,跑這兒來湊什麼熱鬧。”黃老闆的態度有些不耐煩,指著柳曼用繃帶掛在脖子上的右臂,不客氣地對她揮了揮手。

“我也是來買鋪子的。”柳曼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冷不丁地拋下一句話,便直接走入鋪子中,近距離地細細察看著裡面的書籍。

那都是些線裝的手抄書,有供科舉考生參考的文章,有野史傳記,亦有一些詩文詞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