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我知道錯了。那我們就在這裡,一直守到曹爺回來!”

“謝謝秋秋。”

穆芸聽到這話,抿嘴一笑,只是笑容愈發乾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的戰果早就傳出了,但曹流遲遲未歸,這讓她的心彷彿一下子沉底了。

……

終於,天色徹底變暗。

院門上的燈籠閃爍,穆芸看著懷裡快要睡著的秋秋,再看茫茫而寂寥的街角,不知為什麼,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剛轉頭,忽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被燈籠的光照得格外分明。

雖然輪廓不太一樣,但穆芸就是能篤定,是她一直等著的人回來了。

原本盪漾在眼底的淚花,這一刻再也止不住,背過身子“簌簌”往下流淌,好像雨滴落在了石頭上。

男人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帶了新鮮的蟾蜍肉回來,你要吃嗎。”

……

月光下,小院中。

二人坐在庭下,吹著晚風,其實冷得要死,才沒有什麼風花雪月的浪漫,全是騙人的。

穆芸嬌小的身子用毛毯捂緊,歪頭倚在曹流肩上。

料峭寒風,但這人身上卻如火爐一樣暖和。

對她來說,這樣就很滿足了,如果可以,她樂意一直這麼靠下去。

但正是因為清楚曹流的個性,才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囿於興業城,這樣的念想終是一種奢望了。

“你這次回來,打算什麼時候走。”

穆芸的一句話打破了平靜的氣氛。

曹流想了想,給出答案:“再過三日。等處理完幫內的事情,我就要走了。到時,還得勞煩你替我遮掩一二。”

穆芸點點頭:“我知道。”

她當然清楚曹流這話的意思。

如果不是滄海幫的話,可能還未必會有今晚的相見。

滄海幫雖然名義上統一了,但本質上還是由眾多勢力雜糅而成,也只有曹流才有這個能力與威望將各山頭給鎮住。

一旦他離開的訊息傳出,底下人心浮動,保不齊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想到這,穆芸努了努嘴,有些口是心非:“要是小令與滄海軍早些成長起來,就能替你分擔這些了。”

“荀令那小子。”

曹流微微點頭:“他的確是不錯的人選,只可惜鳥兒總是要往高處飛的。”

荀令如今已是神力中期,有著諸多資源的加持,突破神力後期也不遠了。

等他突破到元罡境,燕州荀氏的族老就會來將人接走。

實話說。

曹流最開始只是將他當成工具人,確立師徒的名分,也不過是想將人掌握在手裡。

可現在,他竟也真的生出希望荀令好的想法。

這不由讓曹流感慨。

時間果然是一池大染缸,連他這樣卑劣的爛人,也無可避免受了影響。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又談了一些其他內容。

例如,這次出去是將誰給帶上。

由於盯梢高陽的緣故,曹流打算讓大師父留下替他看場子。

畢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大師父在幫眾們的眼裡,事實上是形同曹流一樣的存在。

至於小泥鰍。

這傢伙畢竟突破不久,而且心智也不及大師父成熟,如果真的留下,保不齊這個妖庭太子會有多出風頭。

何況,小泥鰍帶在他身上,任憑這幕後的金蟾帝族有什麼後手,也不會再找到興業城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