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爺,您可不能忘了我,我還給您送水果,我是桃子……」

「杆子爺,我家四妞可是高等教育在讀,人也好看……」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杆子爺!有您在一天,我們就什麼都不怕,管它什麼水災,澇災,魔魘現象,全都去他媽滴,來,咱們喝一個!什麼對您老都不是問題對吧!」

就是一杯酒沾一滴,江鴿子也有醉意了!

他舉起酒杯摟住這個奇怪的老頭兒碰了一下,豪爽的一揮手臂說:「沒事兒,有我呢!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揍一雙!來吧……喝!」

又一杯下去!

他坐下醉眼朦朧,很奇怪的問段大爺:「啥……啥……啥素?啥現象?」

段大爺也多了,坐在那兒,一邊哭,一邊哈哈哈,一邊抹著淚說:「哈哈!,好酒量,咱哥倆也來個……爹啊!祖宗啊,房沒保住,孫子不孝啊……」

他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好不傷心。

江鴿子摟住他安慰:「甭怕!兄弟!有哥呢!乖一會我幫你找你祖宗去,我知道他們在哪兒,走!走著……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

他還真的知道老段家祖宗在哪兒。

破土動工呢,肯定最後驚動的就是祖宗。

先前他啃的那三隻牲畜腦袋,那是動土肉,離別骨,各家拿回去,可不就是敬獻了祖先。

江鴿子在這十里地,要說社會地位,就是土皇帝,那比鬼也確是要高上了幾等。

所以他啃過了,飄飄才能吃,這就是允許動土了。

江鴿子一臉醉意的撈住老段頭,將他夾在腋窩下面,要強帶他去見祖宗。

老段頭都嚇哭了,掙扎著喊:「不去……死也不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這兩個人分開。

一下子,江鴿子這一桌就剩下了他孤獨的一個人。

活的好好的都,誰願意見祖宗啊。

江鴿子這人吧,上一世酒品就有些爛。

他自己以為這輩子會好點呢。

結果比上一世還糟糕。

旁人再不敢跟他坐在一起,他就自己灌了自己幾杯之後,拿著酒壺就開始四處亂晃悠。

這老少爺們,吃的吃,喝的喝,傾訴離情的訴離情,都是各顧各家的,最後就把他一個人忘記了。

江鴿子有些傷感,他溜溜達達,搖搖晃晃的一個人來到街口。

街口小賣店的電視機還開著,也有年輕人圍著依舊看熱鬧。

如今還在實況轉播海邊那頭的魔魘現象。

他盯著看了一會,就抿嘴笑了起來,指著電視還說呢:「哎呦!哈哈……這是那家公司啊?不錯啊!這破地方,還花的起一塊錢特效了,這怪……恩我咋看的眼熟呢?」

他晃晃悠悠走過去,趴在電視機上貼著努力看。

貼著螢幕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那後面的小子嘻嘻哈哈的又把他扶出去,扶他到了一邊的角落,還對他說:「杆子爺,您老坐會兒,您喝多了。」

江鴿子紅著眼睛不承認:「屁!喝多?誰喝多了?再來五斤,我也……沒事兒!」

「是!是是……沒事,沒事兒,我給您倒杯水去。」

等到那位好不容易尋到了水,這位雙手端著杯子回來的時候,江鴿子卻不見了。

江鴿子去哪兒了?

他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他就沿著老街慢慢找著回家的路。

他走了很遠,很遠,一直走到一個熟悉,又奇怪的地方。

然後被堵在了路口。

前方是黃色的禁止通行的隔離帶。